顧延銘把行李簡單地歸類放進櫃子裏,這才起身朝林函錦走來,無奈地笑笑說:“好了好了,都折騰了一天了,趕緊洗個澡去。”
“啊……我還想再看看呢。”
“……想跟我一起洗啊?”
林函錦翻了個白眼,跟這位顧少爺怎麼就說不下去話,不過還是咻地趕緊竄回了浴室。
進了廁所之後,林函錦就發現這廁所裏花灑跟國內好像不太一樣,折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急得一身汗,難不成自己要在水管裏蹲著洗。
林函錦又打了三個噴嚏,浴室的門忽然響了,林函錦嚇得趕緊拿起身邊的浴巾擋身子,顧延銘就大步走進來。
“你你你……進來幹嗎?”
顧延銘摸了摸林函錦的胳膊,“我就說我沒聽見水聲,”他指了指旁邊的浴缸,“去放點熱水進去,別感冒了。”
林函錦老老實實地跑過去給浴缸放水。
水放到一半,浴室裏終於有了一點熱氣,林函錦舒服地輕歎了一聲,看著旁邊的顧延銘半天也沒打開花灑。
“你也不會弄嗎?”林函錦蹭到顧延銘身邊問。
顧延銘嗤了一聲,然後盯著自己,忽然一抬手,花灑的水直挺挺地從頭上澆了下來,林函錦慍怒地嗷了聲,“顧延銘,你幹嘛!”
巨大的花灑還在我頭上傾瀉而出,林函錦一邊吐著水,一邊垂著麵前顧延銘。
顧延銘驀然一笑,“……你浴巾都濕透了。”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也濕透了啊。”顧少爺勾著嘴角說。
“……關我什麼事啊,誰叫你……唔。”
還沒說完,唇就被人封住了。
然後林函錦就這麼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浴缸裏。
“……流氓啊。”林函錦終於知道了顧延銘之前為什麼叫他放水了。
林函錦捂著胸,坐著蜷縮在浴缸裏,瞪他。
顧延銘促狹地看著林函錦,“誰叫你洗澡那麼慢。”
“誰誰誰……慢了,我是不會用那個花灑,這麼麻煩……”
“自己傻還怪花灑。”顧延銘笑,低頭吻.住了林函錦。
“我我我我木有啊……”林函錦的聲音被堵得有些支吾,卻還是張牙舞爪地揮著拳頭。
顧延銘倒是繼續笑著,繼續他的動作。
……
終於回到了陸地,林函錦淒慘地從浴室爬到了床上欲哭無淚。
嚶嚶嚶,哭卿卿。
顧延銘這廝竟然……!
在浴室裏解決了她!
真是喪心病狂啊啊啊啊!
第二天醒來,林函錦真沒想到自己是自然醒的,被太陽舒舒服服地照著,被暖洋洋的被子裹著,居然還能自然醒。
醒了之後林函錦開始找顧延銘,摸了摸另一邊發現他已經起了,就看見了他正趴在前麵的桌子上不知道在寫什麼。
顧延銘扭頭,見自己醒了,走過來趴在床上,把一張紙拿給自己。
“我估計你今天會很累,反正現在也已經中午了,幹脆咱倆今天就自己玩你看行不行,溜溜周圍買點東西,明天再去玩。”
林函錦確實要累得散架了,昨天和顧延銘這廝到酒店都已經那麼晚了,昨天還折騰到了天亮,不過現在居然快到中午了。
林函錦驚悚地看了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
咳咳咳,肯定是倒時差,倒時差。
在澳洲的這麼多天,就前幾天一直在走景點,後麵大半日子都漫步逍遙在墨爾本,對,沒有去悉尼,隻是在墨爾本待了七天。
此時他們就在墨爾本街頭的超市裏買菜買水果。
顧延銘覺得自己可能是這世上第一個買菜買得想和身邊的人共度餘生的人。
“想什麼呢。”
往回走時林函錦笑他,拋來了一個粉紅色的蘋果正中他的手心,順便分走了提在他手心裏的袋子。
街道路麵被一天下來的陽光烤得幹燥發燙,這會兒蕩起怡人的夏風,路上有賣爆米花的小店鋪,飄得滿街都是甜甜的奶油香。
“想點兒一輩子的事兒。”顧延銘挨著肩膀走在她身邊。
林函錦睜大眼睛,又細細端詳過一遍顧延銘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那是溫柔到讓人的胸口都顫抖著隱隱作痛的話語。
就像我們每一個人,都由無數個十萬分之一的幸存粒子組成,散落在數十億的人海中。
所以我和你的相遇,是無數個微小粒子前仆後繼,泯滅碰撞,創造出來的奇跡。
珍貴又難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