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溪轉頭看向宴守道。
他似乎欲言又止,卻隻是眼眶發紅地望著柳雲溪,沒有開口。
柳雲溪低下頭,垂眸輕笑,似在嘲笑自己。
整理好情緒,她抬頭對上男人烏黑深邃的眼眸,“好,我嫁給你。”
“嫁什麼嫁!”柳毅氣咻咻地站在一旁,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哪來的窮小子在這搗亂,給我把他丟出去。”
家丁聽令上前,卻被男子一聲喝止。
“滾開!”男人雙目一沉,不怒自威。
家丁攝於威嚴,一時竟不敢上前。
“窮小子?”男人報以冷笑,從腰間掏出一枚金色令牌。
純金令牌雕刻著的“開平王”三字小篆,足見其身份高貴。
“你手中為何會有此物?”柳毅瞳孔微縮,滿目驚詫。
男人不疾不徐收回令牌,沉聲開口:“開平王世子元淩,求娶柳......”
他話語一頓,顯然是根本沒記住柳雲溪名字。
她從驚訝中回神,無語地歎了口氣。
“柳雲溪。”聲音很輕,不過足以讓元淩聽清。
元淩鳳眸一眯,從善如流接上:“求娶柳家女兒柳雲溪,這個身份可足夠?”
開平王貴為皇親貴眷,又有赫赫軍功在身。世子之尊,向一個禮部侍郎的女兒求親,誰都要說一句高嫁。
柳毅卻沒有立刻應承,反而看了眼柳芸悅。
她震驚過後,看著元淩的目光變得熾熱:“阿淩,你不必為我如此草率......”
元淩目光銳利直視著柳芸悅,將柳雲溪攬入懷中:“心悅已久,何來草率?我與她的親事不勞柳姑娘操心,繼續你的婚禮吧。”
元淩語畢,不由分說拉著柳雲溪大步離開了晏府。
一出晏府,他便鬆開了柳雲溪,語氣淡漠:“我會盡快準備聘禮,回去等吧。”
“喂——!”柳雲溪甚至來不及叫住他,人便走遠消失在街角。
傳說中開平王世子不是自幼體弱,不利於行嗎?
可眾目睽睽之下,冒充親王世子是殺頭的罪名,不可能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恍惚回到柳府的柳雲溪滿腹心事,根本不知天是何時黑的。
“二小姐,您不能進去!”白芍焦急的聲音喚醒她的思緒。
她抬頭看向門口,一身大紅嫁衣的柳芸悅氣勢洶洶闖了進來,一巴掌甩在柳雲溪臉上。
力氣之大,柳雲溪的臉幾乎是立刻就紅腫起來。
“你瘋了!”柳雲溪攥住柳芸悅還要再行凶的手,語氣慍怒。
“我是瘋了!我倒不知你去哪處秦樓楚館學的狐媚手段,打攪我婚禮不夠,還勾引世子為你撐腰。”柳芸悅眼中冒著怒火。
看來元淩還真是開平王世子,柳芸悅竟然氣成這樣。
“彼此彼此。”柳雲溪甩開她的手,眸光冷厲。
“你當初拒親,非要與宴守道成婚,難道不是自作自受?”
提到那個名字,柳雲溪心口還是會疼。
“好啊,原來是嫉恨晏哥哥娶了我,才從中作梗。”
柳芸悅冷笑,不屑道:“那你可知世子想娶的人也是我。他今天故意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氣我,你以為他真會娶你?”
柳雲溪正欲開口駁斥,白芍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小姐,門房說有人來向您下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