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淩快步走到柳芸悅身邊,扶住她:“怎麼了,悅兒?”
“阿淩……”柳芸悅氣若遊絲地扯住元淩的袖子:“我的……孩子……快,幫我叫大夫!”
元淩抱起柳芸悅,眼神鋒利地看著柳雲溪:“柳雲溪,你真是越來越讓我覺得惡心!”
元淩抱著柳芸悅大步離去。
柳雲溪闔上眼眸,淒冷一笑。
惡心……
元淩哪來的臉這麼說自己!
過往自己竟會對這種無恥的男人心動,真是豬油蒙了心。
另一邊,梅香苑。
大夫把過脈後,沉吟道:“世子,夫人孕期尚短,這次撞擊無甚大礙,喝上幾幅安胎藥便能無事。”
“嗯。”元淩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阿古,你和大夫去拿藥吧。”
待大夫走後,元淩才開口問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
“是宴守道的。”柳芸悅躺在床褥上,眼神哀傷。
元淩怔了一下:“宴守道的,那你還答應與他和離?”
“宴守道自從姐姐嫁給你後,便一直對我不冷不熱,我強求又有什麼用呢?”柳芸悅淚珠滾落。
元淩於心不忍地安慰道:“無事,你以後便安心呆在王府,這孩子我會認他做義子。府中上下,都不會有人敢欺侮你們母子的。”
柳芸悅破涕為笑:“謝王爺寬宏。”
“你方才,為何會去柳雲溪房中?”元淩躊躇一二,還是開口問了。
柳雲溪垂下眼眸,悲傷非常:“我找姐姐,本是想勸勸她安心呆在王府,畢竟王爺幫了我這麼多,我也想回報一二。誰知姐姐一得知我懷了宴守道的孩子,竟想要殺了他。”
“還好王爺及時趕到,才沒有釀成大禍。”柳芸悅摸著小腹,做出後怕的模樣。
她……想要殺了宴守道的孩子?
元淩眉心緊擰,心中憤怒與嫉恨交纏,他僵著身子,一臉陰沉。
這一年來的相處,他本已經對柳雲溪漸漸改觀。誰知她心中還是難忘宴守道,一遇到宴守道的事便理智盡失,不擇手段。
如此蛇蠍心腸,竟對不足月的胎兒下毒手!
“你以後莫要再靠近她,安心養胎。”元淩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你!”
柳芸悅斂下眼眸中的快意,點了點頭。
正房,柳雲溪躺在床上,閉目假寐。
她心事紛繁,根本睡不著。但今日經曆了不少事,又流了許多血,坐著實在頭昏眼花得很。
門被大力推開,逆光處,她看見了元淩熟悉的身影。
“悅兒的孩子險些沒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元淩怒不可遏地盯著她。
柳雲溪緩緩睜開眼睛,單手撐著身體坐起來。
“世子總算有空來找我算賬了?”她勾唇笑得涼薄,“怎麼,要我賠命給她嗎?”
元淩被她這無謂的態度惹怒,厲聲質問道:“你心中便沒有半分心虛和愧疚?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親妹妹……”柳雲溪笑得諷刺,“她搶我的丈夫,懷下孽種,無恥地跑到我麵前來挑釁時,怎麼沒想過我是她的姐姐!”
“你——!”果然還是對宴守道念念不忘!
元淩心中最後一絲溫情燃燒殆盡,隻剩無盡厭惡。
這樣一個迫不及待與舊情人勾搭成奸的女人,他怎會對她有半分期待!
他攥著柳雲溪的手,粗暴地將她拖下床,對門口的丫鬟吩咐道:“去熬兩幅絕子藥,給我端過來!”
兩個丫鬟一臉震驚地看著世子,卻還是依照吩咐去做了。
絕子藥可與尋常的避子湯不同,藥效極其陰寒,女子喝過之後,此生便難以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