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溪很快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抱歉!世子!”
他卻不依不饒抓著她的手腕,麵目嚴峻:“你是雲溪對不對?”
柳雲溪柳眉一蹙,語氣驟然冷卻:“放手!我不是什麼雲溪!我是七皇妃,陸離。”
“顧念著世子身份,我才好言相對,你卻如此不顧禮法,實在讓人不齒!”
元淩這才意識到大庭廣眾,兩人身份如此拉扯不合規矩,放了手。
柳雲溪越過他離開了店鋪,麵帶嫌惡,再沒看過他一眼。
元淩站在原處,握著手中的白玉簪,眼中浮現懷念、不舍、眷戀和苦痛交織的神色。
柳芸悅站在對街,幾乎旁觀了全程,雙眸滿是陰戾。
見元淩從鋪子出來,她忙回到街鋪拐角處。
說什麼有公事處理,卻是迫不及待來找這個與柳雲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從見到這個什麼七皇妃開始,她心中便有預感,依元淩在柳雲溪死後那魂不守舍的模樣,肯定會因為這個女人動搖。
她那便宜姐姐,死了也如此陰魂不散,真是可惡!
“走,我們去雲來客棧!”柳芸悅咬著牙對丫鬟吩咐道。
這廂,回到翊王府的柳雲溪第一時間回房換了身衣服,將雙手用胰子徹底洗了一遍。
“如何,與元淩見麵可還順利?”原本應該在春風樓的藺儀大喇喇走進房中。
“嗯。”柳雲溪垂眼回答。
藺儀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微微一笑:“西北那邊起了戰事,開平王要出戰了。”
言下之意,令人心驚。
“我當初與你說的很清楚,我隻要報複元淩兩人而已。”
雖然王妃不喜自己,但畢竟隻是刁難,並沒有實質傷害過自己。更何況,開平王在府中時,並未虧待過她,甚至可以說是,府中唯一一個不因為她家世出身看輕她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她並不想傷及無辜。
“戰事又不是我挑起的,你這是什麼口氣?”藺儀臉色一冷,“再說,你要讓元淩一無所有,他是世子,隻要開平王一日為親王,他便永遠是世子,婦人之仁!”
“西北戰事若敗,會牽連許多無辜百姓。”柳雲溪認真地凝視他,“並非什麼婦人之仁,我生在澧朝,便不可因為個人私怨影響家國安定。”
“我在意的,並非開平王安危。若你動了開平王,有適合人手接管軍務處理戰事,我並無異議。”
藺儀臉色稍緩,眸中神色錯雜。
良久,他移開視線轉頭看向窗外,有些唏噓:“沒想到,你這麼個弱女子,還有這種覺悟。”
倒是比朝中那些屍位素餐的朝臣王公更心懷家國。
“你亦與我想象中的,很不相同。”
這些時日,她觀察到的他。
無論是謀算人心,還是政務遠見,都智計過人。
這樣一個人,為何要裝得風流紈絝?
“不同?”他湊近柳雲溪,桃花眼盈然一笑,“意思是,我非常招人喜歡麼?”
柳雲溪早已習慣他時不時的不正經,拿起桌上的團扇擋住他的臉,將人推回去。
“招人打。”
藺儀搖搖頭:“每次都冷冰冰的,真沒意思。照你這般,若不是有我在旁策應,要想讓元淩愛上你可謂是難於上青天。”
被戳到痛處,柳雲溪橫眉冷目地開口。
“當初是你非要如此報複他的。”她還覺得煩心呢。
“這樣有意思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多解氣。”藺儀無辜聳肩。
“王爺!”藺儀身邊的近衛進門稟報,“柳芸悅去了雲來客棧,說是被人下毒流產了。”
“雲來客棧?!”柳雲溪驀然站起身來,“她去雲來客棧做什麼?”
白芍和老板娘都在那。
“說是客棧的小丫鬟在酒水中下了流產的藥,要將客棧的人抓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