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讓元淩愛上我?”柳雲溪卻避而不談,轉移了話題。
藺儀眯眼,不太情願哼了一聲:“這麼迫不及待給我戴綠帽子?”
“這個主意,是你提的。”
藺儀頓住,將折扇搖得嘩啦作響:“這不是已經在讓他喜歡你了麼!他對那柳芸悅的感激,此時已全然轉化成對你的心疼愧疚,加上……”
“加上什麼?”柳雲溪不解蹙眉。
“沒什麼,你隻要按我說的做,他一定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他喉結上下滑動一下,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你,還喜歡元淩?”
柳雲溪茫然錯愕地看著藺儀,眼中溢滿嘲諷。
“我沒那麼賤!”
“那你上次……”
“上次不殺元淩,是因為我本就沒打算殺他。”柳雲溪聲音陰冷,“報仇,讓一個人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活著,那比死更痛苦。”
就像自己一樣。
藺儀側頭望著她,目光複雜難辨情緒。
“看我作甚?”柳雲溪對上他的視線,“覺得我惡毒?”
藺儀略作思索,搖了搖頭,眼底複雜情緒散去,桃花眼漸漸染上笑意:“不,是讚賞。”
“不覺得我心狠手辣?”
“心狠?”藺儀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若是我,隻會比你更狠,更無所顧忌!”
柳雲溪也笑了。
笑自己庸人自擾。
本就是地獄歸來的厲鬼,卻處處被人間情感束縛,不是庸人自擾又是什麼呢?
雲來客棧,頂層雅間。
元淩推開門時,柳雲溪正在飲酒,麵前絲竹雅樂,輕歌曼舞。
然而那些舞姬樂伶在她麵前,都被襯托成了庸脂俗粉。柳雲溪以前從未在他麵前穿過紅衣,是以他也不知,她會如此適合紅衣,美得驚心動魄。
“世子來了?”她抬頭,雙頰緋紅,勾唇一笑。
元淩喉頭一緊。
“世子可還記得此處?”柳雲溪眼尾迤邐掃視四周,“當日我與宴守道在此處私會被世子逮個正著,如今,像不像當日情形?”
“我已查清,當日是柳芸悅給你們下了迷香。”元淩如鯁在喉。
果然,柳雲溪迷蒙一笑,無比諷刺:“其實,就算柳芸悅不下迷香,我本也是傾慕表哥,欲與他共赴巫山雲雨的。”
“世子那絕子藥,下得不算冤枉!”
她說完,提起桌上酒壺便要再倒一杯,酒杯到了唇邊卻被元淩握住手腕。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並沒有背叛我。”此前宴守道便與他解釋過,隻是那時元淩被嫉妒衝昏頭腦,不肯相信而已。
“絕子藥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日後我定會尋遍名醫治好你!”若非有愛,雲溪何至於如此恨。
何至於對自己下不了手,一而再再而三放過自己。
元淩看著滿目悲傷的柳雲溪,眼神溫柔而疼惜:“回到我身邊,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太遲了。”柳雲溪斂下眼眸。
“我已嫁給翊王。”
“沒關係,我不介意。”元淩忍著心痛與嫉妒,撫上柳雲溪的臉頰,鄭重地向她承諾:“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過去一切我都不介意。”
柳雲溪好似被他的親近驚到,看向舞姬樂伶,眼神有些慌張。
“你們出去!”元淩冷聲命令。
舞樂停奏,樂伶舞姬躬身退出了房間。一時房間隻剩他們倆人。
“跟我回王府,我為你安排個新身份,堂堂正正娶你為妻!”元淩握著柳雲溪雙手,認真許諾。
這本就是他當年想給救他那個小女孩的,也是他虧欠柳雲溪的。
“元郎,你真不介意我嫁過人?”柳雲溪垂眸,掩飾眼底陰霾。
她軟化的語氣,讓元淩喜不自勝,忙答道:“當然!”
“那你在這要了我,好不好?”柳雲溪抬眸,眸中情緒脆弱得讓人憐惜。
“在此?”
“元郎果然還是介意的。”柳雲溪欲抽回手。
“不!不是!”元淩將她打橫抱起,放置在鋪滿軟墊的貴妃榻上,“隻是這樣,太委屈你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肌膚之親,他本想給她更好的體驗,可此時若拒絕了她,她定會傷心失落。
他解開她腰間衣帶,正要吻上那日思夜想的紅唇,門驀然被人踢開。
“好你個元淩!果然還是對我夫人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