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天聞聲轉過頭去,看到餐廳的服務員都湊在她們剛剛坐的那張餐桌前圍得嚴嚴實實,有幾個服務員的臉都因為驚恐而變形了。
餐廳的經理焦急地叫著:“快叫救護車!快!”
“好像是她出事了,我們回去看看吧?”唐夏天停下腳步臉色慌張,拉了拉覃慕寒的手。
覃慕寒眼神直視前方冷著臉不吭聲。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那個人是白夢心,是他這輩子不想多來往卻又始終無法逃避的人。他抿了抿嘴唇,終於轉身快步回到了餐廳。
看著有人過來了,服務員馬上散開了。
白夢心坐在座位上,旁邊是一個破碎的碗碟,左手手腕上的白色毛巾已經被染得一片鮮紅。餐廳經理上前按住她手腕上的毛巾想要給她止血,卻被她用盡全力推開,還將手腕上的毛巾也扔了出去。
“您這是幹什麼啊?”唐夏天順手拿起服務員手上另一條幹淨的毛巾衝上去按壓在白夢心的手腕處,眉毛擰成一團,急得手忙腳亂地眼淚都掉了下來。
白夢心臉色慘白,嘴唇更是白得嚇人。她雙眼猩紅望著覃慕寒笑了語氣帶著一絲淒涼:“慕寒……”
覃慕寒黑著臉,上前將唐夏天拉開讓她站在自己身後,將毛巾緊緊地係在白夢心的手腕上壓低了聲音語氣淩厲地說:“如果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跟我談條件,那你就錯了。我從來不受人要挾。”
“慕寒,我……”白夢心眼神變得哀怨。
正在這時,醫院救護人員拿著擔架一路小跑進來了。
覃慕寒冷言打斷道:“到醫院再說!”
唐夏天被這突發狀況嚇得回不了神,等到救護人員將白夢心帶走之後她整個人還是呆滯狀態站在餐廳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向溫婉端莊的白夢心竟然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舉動,這是她不曾想過的。
覃慕寒冷冷地掃了一眼旁邊竊竊私語的服務生,這一記寒眼立馬讓餐廳安靜下來。他將唐夏天攬入懷中輕聲道:“我們跟去看看。”
……
白夢心因為止血及時失血並不算多,所以沒有什麼大礙。覃慕寒和唐夏天趕到醫院時,白夢心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躺在病床上睡下了。
覃慕寒坐在病床邊定定地看著白夢心的睡臉。不得不承認,白夢心是個美人。即使她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這還是一張耐看的臉。想想也是了,不然覃豐當年怎麼會在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之後還出軌了呢。
要說恨,覃慕寒當然恨白夢心拆散他的家庭,改寫了他的一生。如果沒有白夢心,他將會在一個溫暖和諧的家庭裏長大,自然就不會有覃慕楚,也不會發生後麵一連串的事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覃慕寒清楚找回覃慕楚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了。因此,他對白夢心的歉疚也就與日俱增。所以他不回覃家別墅去住,很重要一個原因是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這個繼母。
唐夏天坐在覃慕寒身後的沙發上,看著這一對相愛相殺的母子,更是心揪成一團。她零星也能大概拚湊出這兩人的恩怨了。說起來都是不幸的人,不幸的還有走丟的覃慕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