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低著頭繼續整理床鋪沒有察覺唐夏天的異樣繼續說道:“是啊,大少爺回來看老夫人時這樣跟她說的。我們還在奇怪怎麼您沒有一起回來看看老夫人呢。還有……”
芳姨突然停頓下來,手裏的動作也停下來了,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
唐夏天隨口問道:“還有什麼?”
順著芳姨複雜又驚慌的眼神,唐夏天看到散落在床上的這些舊照片。她緊張地拉著芳姨的胳膊:“芳姨,芳姨……”
芳姨勉強笑了笑問道:“您,您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的?這都是二十年前的舊照片了。”
“噢,這個啊,是她剛剛拿出來給我看的。”
唐夏天看著淩亂的床覺得太難為情尷尬地上前收拾照片。
芳姨呆立著眼淚開始止不住往下落,唐夏天趕緊抽出紙巾遞給芳姨關切地問:“怎麼了?您怎麼哭啦?”
芳姨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我該死,我罪孽深重,我對不起覃家!”
唐夏天連忙扶起芳姨詫異地問:“您,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說這些胡話來?您為覃家工作了一輩子,是覃家的大恩人啊。”
“不是的,我愧對覃家,我無顏麵對覃家大少爺和死去的大小姐!”芳姨堅持跪在地上拚命地搖著頭,看起來非常痛苦。
唐夏天這下更震驚了,她試探性地問:“您口中說的大小姐指的是覃慕寒的親生母親?”
“嗯。”芳姨重重地點點頭。
唐夏天愣了好久,估計這會是個曲折的故事堅持將芳姨扶起來說:“您起來再說。”
兩人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唐夏天給芳姨倒了杯水不解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牽扯到覃慕寒的親生母親呢?”
芳姨喝了一大口水糾結須臾之後終於開了口:“當年小少爺其實是可以不用弄丟的。”
隻這一句話,就讓唐夏天驚得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個二十年前的故事還有什麼隱情?要知道後續的所有事情都是由覃慕楚意外走丟而引起的。這下,她腦子裏更亂了,亂到完全組織不好語言了:“這……怎麼……我不明白,到底……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芳姨將手裏剩下的大半杯水一口喝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道:“當年我是出於自己的私心被仇恨衝昏了頭所以沒有勇氣說出來,現在我都這把年紀了,本來是打算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的。可是看到這麼多人為了小少爺的事,傷的傷,瘋的瘋,我每天也倍受煎熬。這次看到慕瑤小姐回來瘦了一大圈也沒有以前歡樂了,我心裏很難受。剛剛又看到小少爺這些舊照片,我更覺得自己該死。”
靜靜地聽完芳姨的這些鋪墊,唐夏天抿著嘴沒有去打斷。
芳姨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當年,是我眼睜睜看著小少爺從我麵前走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