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被我嚇壞了,趕忙抓住我胳膊,想把我扶起來;可那時,我抱著她的腿,死死地,怎麼也不願放手……
那種心裏的虧欠,那些肮髒地背叛,讓我感到害怕,害怕她真的不要我了,再也不原諒我了。
白姐就蹲下來,把我摟在懷裏說,“小誌你怎麼了?不要嚇姐啊,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的,有姐在,你什麼都不要害怕!”她說著,輕輕拍打著我後背,像母親哄孩子一樣;我閉上眼,兩行熱淚蜿蜒而下。
那天下午,白姐給我放了假,讓我好好休息兩天;離開的時候,她又說:“小誌,要不…要不你住姐那兒吧,姐照顧你!”她看著我,特別擔心。
我搖搖頭,剛要說話;她立刻說,“哦對了,她應該能照顧好你的,畢竟大女人,比姐懂得多,會疼人的。”
她這樣說,我心裏一陣酸澀;明明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我卻不得不去承認;轉過身,我背對著她說:“嗯,姐,那我先回去了。”
她笑了一下,帶著點自嘲;我剛要走,她突然又說:“對了小誌,姐的爸爸,手裏的兩家公司,已經轉讓出去了,價錢還不錯;加上姐手裏還有點錢,如果再能拿下東南鋁業的項目,不用三五年,再有半年,姐的爸爸就能自由了!”
聽到這裏,我猛地轉頭,她的話讓我難以置信!這麼快、這麼快就能解決了?我好高興,為她而高興!可是東南鋁業的項目,我不希望她拿到;因為那樣,陳芳那混蛋,絕對會把東西給盧強;到那時,所有的一切,將再次變成惡性循環!
可白姐不知道這一切,她仍舊很開心、很羞澀地說:“小誌,再有半年,你就22周歲了;嗬!那時候啊,你可就真是男人了!姐吧,明年27了,好想結婚啊;姐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再考慮考慮;總之你如果想娶姐,姐會很願意的!”
她說著,臉紅了,又擺擺手說,“哎呀,姐都在說什麼啊?胡言亂語的,你趕緊走吧,照顧好自己。姐還有很多事要忙哦,不跟你說了……”她說完,立刻羞澀地逃跑了;我就那樣看著她,眉頭擰成了疙瘩。
她期盼的日子,期盼的未來,馬上就要到來了;她跟我表白,都那樣說了,她說她願意嫁給我!我好開心,開心的不知所措!可是東南鋁業的項目,將會打破她的夢,和她苦苦追求的生活……
出了公司,傍晚的黃昏讓人沉醉;高樓林立的商業街,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喧囂與繁華交織,讓整個城市顯得那麼沉重。可我卻渾身輕飄飄的,感冒隻是一方麵,靈魂被無情的現實抽走,才是我彷徨失措的原因。
離開公司,我不知道該去哪兒;後來就找了家小旅店,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裏,默默地抽著煙。
坐在床邊,旅店的小窗戶,被風吹得左右搖曳;夕陽西下,遠處的天空格外淒美;我就感慨啊,有些幸福,離我那麼近、那麼近,可我卻無力去抓緊它;那種失落,縱有無限哀愁,也不及萬一。
晚上的時候,我發高燒了,一個人,縮在旅店的破床上,蓋著薄薄的被子,渾身往外流虛汗。旅店的白熾燈,忽明忽暗,有幾隻小蟲子,不停地在上麵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