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上完藥,我迫不及待就讓白雪兒,開車送我去了機場。我要去見白姐,一刻也等不了!
要下車的時候,白雪兒就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跟人來瘋似得,身上的傷開沒好,應該呆在家裏休息的。”
我著急下車說,皮外傷,沒什麼事;剛才你爸爸,把白姐的消息告訴我了;她去了廣西老家,我必須要去找她;雪兒,謝謝你開車送我!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她一聽,趕緊把車熄了火,我問她幹嗎?她下車跟上我,裝作很隨意地說:“閑著也是閑著,跟你去廣西玩玩兒唄?!”
她這樣說,我知道她其實是想見白姐,但又不好意思說;我就想啊,或許這次帶她過去,興許能化解她和白姐之間的矛盾,這未嚐不是件好事。
我就逗她說:“我去廣西,是見我未來的媳婦;你跟著去,是幹嘛的啊?那裏又沒有你熟人,比如姐姐什麼的……”
她一聽,立刻鼓起嘴,眼睛凶凶地看著我說:“沒有熟人就不能去啊?不還有你嗎?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就是想去玩兒而已,沒別的意思!”
我們到售票口排隊,我就繼續逗她說:“那你可失望了,白姐以前跟我說過,她家那地方可窮了,沒什麼好玩兒的;我勸你啊,還是回去吧,不然到了之後,可會後悔哦!”
她氣得直跺腳,卻還是死不承認想見白姐;後來她憤憤說:“我就是要去!我倒要看看,她家那地方,到底有多窮?嗬!”
我笑著看她,她把臉別過去;那樣子、那性格,真的跟白姐好像啊,不愧是姐倆;她們都是那種倔強的性格,心裏明明想,嘴上卻死不承認,特別好麵子,臉皮跟鐵打的似得。
上飛機後,我蠻緊張的,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腦子裏老想著,萬一飛機到了半路沒油了,我是不是會被摔死。
白雪兒倒是放得開,坐在那裏跟我喋喋不休;後來她就說:“其實啊,我知道她老家那地方挺窮的;王小誌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啊,那年我才10歲;當時爸爸領著她回家,她穿得可破了,衣服上還有補丁呢,麵黃肌瘦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就特討厭她,這種女生,怎麼可能是我姐姐,簡直就是個乞丐嘛!”
聽她這樣說,我心裏酸酸的;白姐小的時候,吃過很多苦的;我就想,我們為何不在那時就認識,這樣我就能照顧她、保護她,傾盡我的所有,讓她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白雪兒還是自顧自地說:“當時我爸領個乞丐女兒回家,你說我怎麼能接受?這要讓我同學知道了,那得多丟人啊?!所以我攆她,不讓她進我家,我不想要那樣的姐姐,她簡直太土了……”她說著,眼睛紅了,牙齒咬著嘴唇,含著眼淚望著機艙外的雲彩說,“你說她哪怕打扮的洋氣一點呢?她讓我有點麵子,我想我也不會那麼絕情的。”
我托著下巴,微微歎息說:“哪個女孩不想漂亮?她肯定也想,但你要知道,那時候她已經是孤兒了,能活下來都不容易,她怎麼去漂亮啊?!”我這樣說,白雪兒一下子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