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回去了,去了白姐父親家;在路上,我已經猜到了,白姐一定是去找麻男去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在短時間內解救她父親。
到了家裏,白父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地抽煙,他見我過來,猛地站起來,紅著眼問我:“依依呢?依依去哪兒了?”
我抿著嘴、低著頭,其實我知道白姐去了什麼地方,但我不能說;眼前這個老人太耿直、太霸道,我若說了,他一定不會讓白姐那樣,他情願去坐牢。
我想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進了監獄,白姐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也不會;而白姐跟了麻男,也未必是件壞事,他那麼有錢,不但可以解救白姐的父親,而且還能讓白姐過上好日子。
連日來的痛苦和無助,讓我突然覺得,愛情並不能當飯吃,愛情同樣也不是兩個人的事;這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多,當一個男人,無法為自己的女人獨當一麵,為她排憂解難地時候,你又何苦再去抓著不放呢?
想到這些,我心裏痛的死去活來,可現實就是這樣,讓人身不由己、無法選擇。後來我騙他說:“伯父,您不要擔心,白姐是大人,她不會有事的;您在家裏等著,我出去找找看吧。”
我話剛說完,他猛地抓住我肩膀,特別憤恨地說:“一定要把她找回來!你們這些孩子,太不懂事了,我不允許你們為了我,去做傻事;誰都不行,明白嗎?”
我點點頭,又低下頭說:“伯父,我明白……”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回到了白姐家裏,這個曾屬於我們的溫暖小窩。
進了門,我靠在窗前,點上煙,望著漫天的繁星;那些無限的回憶和哀愁,纏繞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白姐曾說,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會有孩子,會一起去逛菜市場,一起接孩子回家,一起做飯、看電視,過那種簡單而甜蜜的生活。這樣一個女人,她的要求真的不高,隻要有個溫暖的家,有個愛她的男人就夠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我們在後來的日子裏,曆經磨難、百轉千回;當我再次牽起她的手時,她還如現在般美麗、單純、傻萌;可我卻曆經滄桑,再也找不回如今這個單純的自己了。
一連幾天,我沒有去找白姐,因為我知道,找也沒有用,誰都改變不了現實;麵對父親的自由和後半生,愛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倒是白雪兒天天跑過來找我,她買菜,讓我做飯給她吃;我沒什麼心情,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哎,王小誌,你怎麼老抽煙啊?這樣可不好,身體是自己的,抽煙有害身體健康!”她伸手把我煙奪下來,又抓著我胳膊說:“我餓了,咱們一起做飯吧,你做的菜好好吃哦,我都饞死了!”
我轉頭看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姐那樣,她卻跑過來粘著我;這讓我感覺到了罪惡,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問她:“雪兒,你今年多大了?”
聽我這樣問,她臉瞬間紅了,特羞澀地說:“22啦,比你大一歲呢!你問這個幹嘛啊?”
我歎了口氣,閉著眼說:“22歲,應該懂事了,你明白嗎?現在家裏這樣,你姐又不知去向,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不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