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她,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那天,她穿了一件深藍色羽絨服,白皙的臉頰上,帶著未幹的淚滴;她的睫毛輕輕眨動,白皙的手指,緊緊抓著樓梯扶手。
我擰著眉,極力想記住她的樣子;因為這一走,將來會如何,我不知道,看不到未來的路……
後來,麻男來了,他的謾罵聲,打破了所有的沉寂與美好;黑二爺趕緊撲過去,拉著白姐說:“傻丫頭,你不要衝動,那人死了就死了,你應該為你丈夫想想!”
而白姐,慌張地從對視中醒過來,她哭喊著、掙紮著說:“你們讓我死,小誌沒了,我也不活了……”
為了蒙騙麻男,他們在樓上,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而我,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穿過黑街的胡同,我在東大街上了出租車;那天陽光特別刺眼,坐在車裏都能感到一陣灼熱的眩暈。
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後來我直接出了白城,到了下麵的一個小縣城。
縣城的氛圍很安逸,不像白城那樣車水馬龍、人影匆匆;可再安逸的環境,也無法平息我內心的波折和傷痛。現在麻男,一定把白姐帶走了;那個混蛋接下來要做什麼,白姐又會承受怎樣的折磨,我不敢想,一想腦子就跟要炸開了一樣!
一天一夜的奔波和糾纏,我早已沒了力氣;後來我去了街邊的一家餛鈍館,要了碗餛鈍;我撒了很多胡椒粉,猛地喝著熱湯。
在心裏,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白姐還在等著我,那個讓我一生都無法釋懷的女人,我不能讓她失望。
吃完餛鈍,我的眼皮再也抬不起來了;雨晴怎樣了、白姐怎樣了,我不去想了,就那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後來,我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拿起手機,我揉揉眼睛一看,是秦總打來的電話。
放假前一天,秦總就回了南湖老家,弄廠子的事情了;本來我是想給他打電話的,卻沒想到他竟然先聯係了我。
我把電話接起來,秦總迫不及待地就說:“小誌,小誌是你嗎?你還活著嗎?”
我趕緊說:“是、是我,我活著;秦總,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是夏雨晴給我打的電話,那丫頭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小誌你聽我說,現在立刻離開白城,無論你有多麼不舍,立刻離開!明白嗎?”秦總咬著牙,不容置疑地對我說。
“嗯,我現在已經走了,在白城下麵的縣城裏。秦總,我現在該怎麼辦?已經沒有路了,我不知道該去哪兒!”說完這話,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人生的絕望,讓我大腦一陣缺氧;我說,“秦總,要不我去你那兒吧,反正要建廠,你來白城坐鎮公司,我去那邊幫你弄廠子。”
可秦總立刻說:“別來!麻男知道我跟你是一夥兒的,他抓不到你,指定會從你身邊的人查起!這裏不安全,從現在起,你身邊所有的熟人,一個都不要接觸,更不要回老家!”
我就說:“秦總,你可能不知道,麻男現在,應該以為我死了;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再追查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