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一句“臭流氓”給罵得,竟然有些害臊了!畢竟人家若是真的失憶了,我那麼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調戲嘛!我就岔開話題說:“哎!我問你,既然你不認識我,那你認識誰啊?可以告訴我嗎?”
她躺在床上,翻了翻眼皮說:“為什麼要告訴你啊?我又不認識你!不跟你說了,我還想繼續睡覺;不準你說話,不許打擾我!”
我:……
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啊?我都懵了!
她在那裏閉上了眼,我就不敢再打擾她了,雖然心裏著急,但再怎麼著,也得等她傷好了再說。
閑著無聊,我就拿著杯子,去衛生間接水澆花;梔子花的味道很好聞,那白白的花瓣,就如白姐的皮膚一樣,美麗聖潔。
澆著水,我就回頭看她,可當我轉頭的一刹那,卻發現她竟然在偷偷看我;我一笑說:“怎麼還不睡?是不是覺得我帥,舍不得睡啊?!”
她又把眼睛睜開,特小脾氣地看著我說:“臭美!才沒有呢!我得防著你,現在我動不了,你萬一要對人家有什麼企圖,我也好叫人!”
我忍著心裏的笑,她還真夠可以的,都失憶了,小心思還這麼多;我就把杯子放下,走到她旁邊坐下來,很深情地看著她說:“姐,你真不記得我了啊?!別再鬧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畢竟傷成這樣,誰也不願意看到;不過你放心,你哪怕全身殘疾,哪怕毀了容,我一樣會娶你、要你,照顧你一輩子,知道嗎?”
聽我這樣說,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微微顫抖了一下;可接下來,她卻嘴巴一噘,有些生氣地說:“你才全身殘疾好不好哦!有你這麼咒人家的嗎?我問你你還沒說呢,你是誰啊?為什麼要在這裏?!”
不管她失沒失憶,我都不願跟她鬧了;看著她,我一臉認真地說:“姐,我叫小誌,是你的丈夫,我們有個孩子,叫思白;你知道嗎?能想起來什麼嗎?”
她皺著眉,就那樣直直地看著我,又微微搖頭說:“我怎麼不記得啊?你胡說的吧?!還有哦,你長得吧,蠻帥的,你會看上我嗎?你看看我,我現在渾身都動不了,應該是個殘疾人吧;你在撒謊,你根本就不是我丈夫!我也不希望你是,那麼帥的男人,跟我一個殘疾人在一起,根本就靠不住……”
說完之後,她的臉上竟然滑過了一絲哀傷;我就趕緊說:“白依依,你傻嗎?你哪裏殘疾了?不就是斷了幾根骨頭嗎?沒事的,這裏治不好,咱們就去別的地方治;國內治不好,咱們就去國外治!你不要以為,你身上長點兒毛病,就覺得對不起這個,配不上那個什麼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那種心思敏感的女人,你覺得自己醜了,身材不好了,就配不上我了是嗎?就逃避了是嗎?趁著沒結婚,就想讓我找個比你更好的是嗎?”
我憤憤地看著她,繼續又說:“當初眉眉去世之前,她比你的情況,可要糟糕千倍萬倍!可是我沒有離開她,同樣的,她和你一樣,害怕、自卑,想逃避,不想看到我!白依依,我有經驗,你跟我玩兒這套,是不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