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是人肉。
“我們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對吧？”楚悅瞳後退好幾步，唯恐水千寒會撲上來飽餐一頓。
其實她當時被吃的時候，心裏還是好奇的。
這麼大的活人，他看起來胃也不大啊，怎麼裝進去的！？
難道他的消化係統特殊，異於常人？
“君子向來都是動手，哪有動口的。”
“……”
好好好，你現在吃人，你厲害，你說的都對。
“也對，你是君子，那你不要動口，你自己說的，是君子不要動口。”楚悅瞳像是抓到了水千寒話裏的漏洞。
“我吃過一次，便不會再吃了，你不必防著我。”水千寒挑眉，坐到了冰床之上，果然沒有繼續追著楚悅瞳，要將她吃進腹中。
“餓了嗎？”水千寒淡淡問了一句，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溫柔似水的美男，反倒是冷冷的，疏離的，卻又帶著一絲考量的味道。
“嗯，有那麼一點。”楚悅瞳點頭，大方承認了自己肚子餓的事情。
她倒是要看看，水千寒要做什麼。
她餓了，總不至於就要拿自己出來獻祭，給他打牙祭。
應該是他給自己找吃的才對。
水千寒沒有任何動作，但很快，便有人出現了。
那個人，是所謂水千寒的嫂嫂，辛琉璃。
“怎麼會是你？”楚悅瞳記得，辛琉璃自打那一次金釵事件起，就離開了醉春樓，是個言而無信的女子，她對辛琉璃的印象分，已經降到了及格線下。
辛琉璃從進屋開始，就沒有看楚悅瞳一眼，放下食物後，又走了出去。
她端出來的食物很簡單，是一隻烤熟了的野兔。
剝幹淨了毛，將內髒去除……
外皮還刷了油，亮澄澄的，金黃酥脆。
楚悅瞳毫不客氣的拿起了兔肉，開始狼吞虎咽，她是真的餓了。
水千寒就在一旁看著她吃，目不轉睛，眸色淡然。
倒是讓楚悅瞳被看的有些心發慌。
在水千寒的眼裏所看見的景象應該是，他的食物，正在用餐吧？
會不會刺激到他的食欲呢？
“……你餓嗎？”楚悅瞳打了個飽嗝兒，然後看向水千寒，眼眸純淨。
“不餓。”水千寒勾唇淺笑。
聽到不餓兩個字的時候，楚悅瞳如釋重負，好好好，不餓就行，她就放心了。
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係統出現的時候，她被屏蔽五識，那就愛吃不吃，隨您的便了。
“有水嗎？”楚悅瞳光是那一隻兔肉下肚，覺得有些渴了。
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有水壺。
“過來。”水千寒坐在床上，朝著楚悅瞳招了招手。
她要喝水，水千寒卻讓她到他的身邊去……
楚悅瞳邁著步子，走到了水千寒的麵前，伸出自己的手，“謝了，水千寒。”
水千寒拉過楚悅瞳，看著她那張熟悉的麵容，心裏越發舍不得，這要真是再也無法挽回，他此生也見不到這丫頭了，就算吃了她，就算長生不死，又有何意？
他也沒想到，這丫頭對他的影響會如此之大。
水千寒的手心攤開放在楚悅瞳的麵前，逐漸凝聚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