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要賣掉別墅?!楚洛寒,你好大的膽子!敢把我趕出楚家大門!”
方玲玉瘋婆子一樣抓緊楚洛寒的衣領,發狠的目光抵死瞪著她,“賤女人,我是你爸名譽上的妻子!楚家的夫人,你敢把我趕出去!”
楚洛寒目不斜視的看著她醜陋自私的嘴臉,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裏的充斥著嘲諷,“楚家的夫人?真是個好聽的名頭,但是很不幸,楚家夫人,這座別墅是我的,我有權利支配它的去留。”
楚熙然掙紮著從床上站起來,指著楚洛寒的鼻子破口大罵,“楚洛寒,你這個卑鄙賤人,你憑什麼賣掉別墅?當初是你自願離開楚家,是你主動放棄了楚氏的股份,現在回來裝什麼聖母?”
嗬嗬!
聖母?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聖母。
“楚熙然,剛剛打完胎,我勸你老老實實待著,別墅我會交給房產公司處理,在最短時間內賣出去,至於你們,搬出去。”
方玲玉書手指狠狠收縮,作勢要把楚洛寒骨頭捏碎,“你是讓我們流落街頭!賤人!”
說的還真是可憐。
楚洛寒用力扼住她的手腕,掙脫方玲玉的束縛,然後冷笑,“這些年在楚氏斂了多少財,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墅沒有了,你們會流落街頭?可真會訴苦。”
回想過去幾年,楚洛寒不記得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過多少錢給她們,她的儲蓄一度被她們挖空,她這幾年連一間自己的房子都沒買。
現在想想真是白癡,那會兒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
楚熙然母女對視,兩人同時心生一計,“你的意思是,賣掉楚家的別墅,把所有的錢都投給公司?”
那麼間接來說,這筆錢還是她們的。
楚洛寒洞察一切,但她隻是冷笑,“你以為?”
她回答的模棱兩可,但楚熙然兩人知道,楚洛寒對企業管理並不感興趣,她一心隻想當做醫生。
方玲玉笑了笑,伸手要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刷開,依然滿臉堆笑,“洛寒啊,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楚氏有難,你現在賣掉你父親給你的房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你放心,我和然然會盡快搬走,楚氏的危機迫在眉睫,你要抓緊時間。”
卑鄙!無恥!
楚洛寒氣惱的有些慵懶了,閉了閉眼睛,“既然迫在眉睫,就現在搬走吧!一會兒經紀公司來看房子。”
楚熙然咬牙,“這麼快?”
“怎麼?不想要楚氏了?”
方玲玉衝女兒遞個眼神,“好,我們會盡快,今晚上爭取搬出去,你快點賣掉別墅,楚氏那邊不等人。”
門外的記者已經全部被楚洛寒請來的警察轟走,現在外麵一長排都是搬家公司的車。
楚洛寒冷笑,果然是在搬家,恨不得把房子也搬走吧!
“楚熙然,我很想知道,你用楚氏買的房子到底有多大,這麼多東西就不怕塞不下?”
楚熙然冷笑,“要你管!”
還沒分道,就想揚鑣了呢!
楚熙然當然想要把楚家搬空,這別墅裏麵的家具都是上等的花梨木和檀木、紅木所製,是當年父親從各個拍賣會和頂級大師那裏得來的。
可是楚洛寒不想讓她們搬走!就算這裏不再是楚家的別墅,隻要家具在,父母的回憶就在,搬空了,記憶就沒有了。
“慢著!”
楚洛寒環臂靠在門框上,“帶走你們的私人物品,家具全部留下,我說楚熙然,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把家具搬走,別墅就賣不出價錢,我拿什麼補楚氏的漏洞?”
說著,她伸手製止了一個正在搬運她小時候坐過得藤條凳子,當年她就是坐在這上麵,聽父親講完了《安徒生童話》,意大利手工製作,價值不菲,但回憶更無價。
拚心智商,方玲玉和楚熙然加起來也不是楚洛寒的對手。
搬家持續了大半夜,新聞和媒體上麵的說辭早已經在外麵炸翻了天。
盡管她一再阻攔,楚熙然母女還是拿走了別墅內所有珍藏的畫作和瓷器,好在,家具都留下了。
人去樓空,這個家在被霸占幾年後,終於再次回到她的懷中。
可是,她也隻剩下幾個小時了……
坐在客廳的檀木沙發上,關於父母的回憶曆曆在目,楚洛寒情難自禁,送走了那對母女後,所有的堅強也都透支。
打開別墅所有的燈,楚洛寒挨個走訪了每一個房間,客廳,餐廳,廚房,書房,臥室……
踩著當年赤腳奔跑過的地板,好像時間又回到了過去。
遙遠時空,記憶和現實對接。
一幕幕關於爸媽的記憶,差點讓她失魂。
房產公司的人深夜過來,對別墅進行了評估,最後給出一個心理價格和一個理想價位。
“請很快幫我出售。”
“放心吧楚小姐,這棟別墅地段和格局都很理想,會有人喜歡的。”
一盞一盞關掉了別墅的燈,偌大空曠的客廳隻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