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嘴巴沾染了血跡,身上被水淋濕,頭發上濕噠噠的往下滴水,狼狽的笑起來,裂開嘴角就是猩紅的血液。
“啊!!!”楚洛寒摔碎水杯抱著頭嘶喊,涕泗橫流,潑婦一樣伸手去扒開他的嘴巴,“吐出來!吐出來!快點吐出來!龍梟!你特麼吐出來!”
龍梟好像是累極了,抓著楚洛寒的肩膀,把自己的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你身上的痕跡隻屬於我,你別想抹掉。一輩子都隻屬於我。”
楚洛寒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瘋子一樣掙開他的懷抱,泣不成聲的撕扯他的嘴角,“我讓你把我的血吐出來!”
酒水!消毒!
楚洛寒得了失心瘋一樣打開冰箱,還剩下最後一瓶雞尾酒,已經冰的拔涼,她咬開瓶蓋,對準龍梟的嘴巴發狂的往裏麵灌!
“咳!!噗——”
龍梟來不及呼吸,酒水全部噴灑出來,口中的血液也被酒噴出來。
楚洛寒繼續扒開他的嘴往裏麵灌酒,“吐出來!吐出來!”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的瘋了,這是龍梟的直觀反映。
一把奪走她手裏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瓶碎成了無數片,龍梟板正她的肩膀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問她,“好玩嗎?這樣好玩嗎楚洛寒?”
楚洛寒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渾身痙攣般抽搐,要是龍梟感染了艾滋病,他們真的可以死在一起了。
嗬嗬,老天可真會開玩笑!
特麼的,真會開玩笑啊!
“嗬嗬,嗬嗬……”楚洛寒倒在椅子上笑起來,“龍梟……”
龍梟被她叫的滿心莫名,還以為她是被他那一口咬的太痛,氣瘋了,原來不是,她在笑,她邊笑邊說,“龍梟,以前我不相信命運的,可是突然我有點相信了。”
“洛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她又哭又笑,可不就個瘋子?
楚洛寒從地上爬起來,翻出了維修好的電話,裏麵有一張不怎麼用的手機卡,“季助理,龍梟在我這裏,你過來吧。”
“楚洛寒,這裏是我的房子,你讓我走?”
也是啊,她剛才急瘋了,什麼都忘記了,“哦,對,那我走,該走的人是我。”
楚洛寒說著去拉行李箱,龍梟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臂,目光看著她身上的齒痕,懊惱憤怒的閉上眼睛,“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是,我不想再見你。所以讓我走。”
從此天涯路遠,你我互不相幹。
龍梟的手一刻沒有放開,“洛寒,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對你的愛不會變了,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給我點時間。”
仰頭,她望著天花板,燈光好亮啊,眼睛很痛,很痛。
“不用了龍梟,青春太短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在男人錯愕的片刻,她掰開了他的手,放棄了行李箱,孤零零一個人走出了房門。
“啪”關上門,她靠在門外,眼淚如同飛瀑一般瘋狂的翻滾噴湧!
“洛寒!洛寒!”
男人反應過來,推開門去尋找,可門外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空蕩蕩的走道,門窗緊閉,楚洛寒不在。
電梯正在往下墜,龍梟轉身大步跑去樓道,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樓道裏。
楚洛寒蜷縮在門口的電表箱裏,,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捂著嘴巴痛哭不止。
夜,很深了。
楚洛寒裹緊了被撕扯的衣服走在大路上,夜色中人影稀少,車輛也少,已經晚上的十一點多,她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身上沒有身份證,沒有錢,連最便宜的賓館都沒辦法住。
茫然的走在深夜無人的林蔭道上,楚洛寒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真的要結束了,這一切都結束了。
龍梟找不到楚洛寒,站在主幹道上,也不管來往的車輛,就這個旁若無人的走在道路的中央。
口中呢喃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反問自己,到底怎麼樣才能挽回一切。
MBK總裁?嗬嗬,此刻真的一文不值。
“老板!我終於找到你了!醫院那邊也炸開鍋了,說您不見了,沒想到您在這裏。”
季東明看到龍梟,一顆心終於放下,他去了楚洛寒的房子,可是裏麵沒人有,而且客廳被糟蹋成那樣,又是酒氣又是血腥,肯定是兩人發生了很大的矛盾。
龍梟麵無表情,“我把她弄丟了。”
低聲無力的一句哀鳴,宛若被驚雷擊中的白龍從天空墜落在地上,喪失了飛騰的激情和驕傲,滿身狼狽,潰不成軍。
季東明被他說愣住了,“老板,你……”
龍梟沒有喝酒,但他好像醉了,腦袋裏無數的聲音在錚鳴,他抓著季東明的領帶,狠狠一拽,“我把我心愛的女人弄丟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