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唇,她艱難的扯出一句話,“梟哥……你怎麼這麼說?”
龍梟眼底沒有波瀾,卻足以將莫如菲從上到下看穿,“你的小伎倆,想瞞天過海!莫如菲,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肅殺,逼仄、壓迫,被梟爺一個人拉低的氣壓洪水猛獸般灌滿了整間房子,莫如菲無辜的大眼睛鞥登時眼淚汪汪。
她望著袁淑芬,哭的楚楚可憐,“伯母,當時你也在場,楚洛寒她拽著你不放,還趁機推開我……我有冤枉她嗎?”
當時的情景,袁淑芬清晰記得,楚洛寒的手抓著她的不錯,但她在鬆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別的舉動。
難道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楚洛寒動了手腳?
七分疑惑,三分確信。
然而就是這三分確信,袁淑芬選擇了支持莫如菲,“梟兒,的確是楚洛寒傷害了如菲,如菲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不敢讓你知道,就是怕你難過,影響傷口。”
“夠了!莫如菲,管好你的自己手腳,管不好,我會替你管。”
冰冷若寒霜的兩個字,梟爺一點也沒有給兩人麵子。
莫如菲和袁淑芬的陳詞和證詞的確沒有什麼漏洞,但是他相信洛寒,即便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她,他依然站在她這邊!
第一次,強烈又迅猛的念頭,龍梟想到了信任二字,如果一開始他就篤定的相信楚洛寒,這三年多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他一定要找到她,彌補所有的缺憾。
“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入這間房子半步。”笑盛怒之下的梟爺,驅趕莫如菲的語氣絲毫不客氣。
袁淑芬試圖幫她說話,梟爺直接將她沒有出口的話堵了回去,“媽,你也出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一些,梟爺沉痛的撐著左側額頭,冷肅冰封般的眼睛閉合。
楊森附身低聲道,“總裁,您還有什麼吩咐?”
龍梟抬起頭,看到落地窗外的天空,天色將晚,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霓虹漸次亮起來,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在什麼地方?
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承受了這麼多的壓力,這個倔強又不懂得自我保護的笨蛋,會躲在什麼地方療傷呢?
該死的!
想到這裏,龍梟心髒更是痛的麻木,紗布纏裹傷口,似乎有血水正在往外溢。
“去少奶奶的公寓一趟,看看她的東西還在不在,少了什麼。”龍梟心髒劇痛,隻得靠在床頭上調整呼吸,隻是,一呼一吸,隻要扯動傷口,又是一陣陣鑽心的痛,痛的人渾身都像是被針紮一樣。
楊森離開,直接到了楚洛寒的公寓,打開門。
裏麵依然保持著楚洛寒和龍梟吵架之後的樣子,客廳散落著酒瓶的玻璃碎片,石板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客廳還歪著一個行李箱。
這裏,不像是被人動過。
楊森如實相告,龍梟額頭血管突突狂跳不止,她居然什麼都沒有帶走,就這麼消失了?
“把她的行李箱帶回來。”
回到病房,楊森將白色的行李箱放在地上,行李箱有密碼,他嚐試了一會兒才打開。
“總裁,您看……”
裏麵隻有一些隨身的物品和衣服,但讓龍梟詫異的是,盒子裏麵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珠寶首飾?
楚洛寒是一個不喜歡佩戴珠寶的人,她清麗幹爽慣了,平時連妝都不化,又怎麼會攜帶這麼多首飾。
而且……
這些首飾,雖然都是各大名牌,但有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不符合她的風格,更不像是她會購買的東西。
丟下首飾放回去,龍梟強製壓下去心中的猜測,楚洛寒攜帶首飾離開,愛財這一條,不無可能。
但梟爺死撐著不去聯想,他的妻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入夜後,龍梟又撥打了好幾次唐靳言的號碼,依然是無法接通!
再聯係不到他,梟爺不介意在肯尼亞進行地毯式搜索!
輾轉反而,梟爺徹夜無眠。
天色剛剛亮起來,季東明的電話打來了。
“說!”
季東明站在肯尼亞的天空下,熱的渾身都要被燃燒了一樣,“老板,我已經到了,不夠這邊的人說唐靳言今天被外派出診,並不在駐紮地。他們不知道唐靳言去了什麼地方。”
“等著!務必等到他出現!”
“是!”
掛了電話,季東明又從山坡往回走到一排矮小的房子那邊,下麵壓根沒有信號,不跑到山坡上就等於與世隔絕了。
楚洛寒推開房門,手中提著一隻水桶準備去打水,一抬頭,愕然看到了抹著汗水深一腳淺一腳走來的季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