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倒是聽龍梟提到過,“龍梟跟那邊打過招呼了,緩刑是他讓人操作的。”
明明是依法製裁,洛寒卻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臉上一沉,剛才的喜悅之情全部被複雜的情緒取代,變得極為沉重。
唐靳言拿好了藥,立在她對麵隔著貨架的格子看著她垂眸的側臉,頭頂上方的白熾燈熾烈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一縷青絲被光線嵌染成了透亮的黑色,纖長的睫毛一根一根卷翹著,眸底的一抹悲傷將她的眼睛修飾的更為明媚。
“洛寒,你真的不適合做壞人,你也做不了壞人,心軟的人很容易被傷害,但是心軟,不意味著要再三退讓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你要保護自己,知道嗎?”
洛寒心神被他的話說的為之一動,苦澀的笑道,“也許吧,所以我才需要有人霸道一點。”
比如她的丈夫。
唐靳言頓了一下道,“周末我不值班,到時候我去監獄看看她。”
洛寒猛然抬頭,“你要去看她?你自己去?”
唐靳言頗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鄭秀雅說,周末要去監獄提審犯人,讓我早上開車送她。”
洛寒眼神突然放出八卦的光芒,幾步繞到貨架子對麵,一臉逼問的表情問他,“你和她什麼情況?是不是打算長期發展下去?我覺得鄭小姐真的很不錯,你們兩個的性格剛好可以互補,是不是?”
唐靳言提到這些就覺得頭大,如果鄭秀雅不會做飯、不會打理家務、不會處理生活小事等等方麵需要他來補足,那還真的挺互補。
唐靳言現在已經不知不覺成為鄭秀雅的私人助理兼廚師兼保姆了。
“這個問題……暫時還不不要討論了,我去看看患者。”
洛寒被唐靳言一臉被虐的生無可戀的表情逗笑了,不依不饒的盤問他,“靳言,你不要告訴我你對鄭小姐沒感覺,我不會相信的,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如果沒感覺,不會讓她這麼壓榨你。”
唐靳言溫煦和暖的臉上再次擠出了難看的無奈,“洛寒,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其實很有做壞人的潛質,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有了。”
“哈哈,你別著急走,我也去看患者,你等我一下。”
——
MBK總裁辦公室。
顧延森和龍梟麵對麵坐在辦公室的休息區,兩人中間的玻璃桌子上擺放著一副國際象棋,龍梟手裏拿著白色的玻璃棋,顧延森則拿著黑色的。
這已經是兩人下的第三盤。
“龍少,咱們還是改一改規定吧,要不這樣,我輸了你告訴我真相怎麼樣?下象棋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這不是存心不想告訴我嗎?”
龍梟修長幹淨的手指捏著一個騎士,垂眸掃了一下目前的局勢,“規矩定好就不能更改,三局,隻要你能贏我一次,我就告訴你,否則隻能等到下次。”
顧延森仰頭望了望龍梟辦公室的水晶大吊燈,一身阿瑪尼西裝被他不安的扭動扯的有些皺褶,“龍少,你知不知道,陪你下棋比上班一整天都要累,簡直太傷腦子了,你就爽快點告訴我真相吧。”
龍梟長指捏著騎士放下,“顧少,你還是看看棋局吧,你的國王要成為亡國之君了。”
顧延森耐心耗盡,拿起自己的國王主動送到龍梟的方陣,“我認輸,你告訴我,白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她家的冰箱看到過抑鬱症的藥物,她現在對我的態度很抗拒,我覺得其中有事兒。”
龍梟拋開棋局,往沙發上一靠,怡然自得的晃動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搖著,“白薇得過嚴重的抑鬱症,我想直到現在大概都沒有完全恢複,她的抑鬱症是白家被沈遼的人殘害之後得的,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嚴重。”
顧延森點頭,“這個我知道,但是這跟不接受我的告白有什麼關係?我也沒得罪她吧?”
龍梟啜飲一口綠茶,“白薇對人有信任危機,嚴格意義上來說,她誰都不相信,唔……也不對,她隻相信一個人,洛洛。”
顧延森嘴巴張了張,“臥槽,信任你老婆……”
龍梟頷首,“對,她信任洛洛,或者換個說話,她現在不信任任何男人,不光是你,她不信任何男人,也包括我在內,你想跟她在一起,首先要讓她信任你,不過……”
龍梟憂心忡忡的揉著劍眉,“鑒於你以前在女人堆裏的出色表現,想讓白薇信任你,真的不太容易。”
顧延森抱頭鬱悶,“靠!那怎麼辦?有沒有辦法破解?”
龍梟眸子瞥了瞥棋盤,“陪我再下三局,贏了我就告訴你。”
“臥槽!我跟你絕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