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宋青玄打量著華天的臉色和動作，將他周圍都看了一遍，然後不動聲色的掀開嘴唇，笑的意味深長。
“楚醫生醫術了得，我很佩服，這跟她是誰的徒弟無關，我相信楚醫生在外科手術方麵，已經超過了你的造詣。“
宋青玄笑，“廢話，我當年教她的是內科，老頭子不拿手術刀。”
華天整理東西準備下班，將拿起車鑰匙，高大的身影走出格子間，“宋教授，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宋青玄咯咯笑，逗弄懷裏的孩子，“我老頭子年紀大了，睡眠時間少，晚上很精神，尤其是這雙眼睛，晚上尤其清醒，清醒得很！”
華天歪了歪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已經消散，“宋教授辛苦，明天見。”
看到華天離開，宋青玄望著他的背影沉思片刻。
“小甜甜，爺爺喜歡小孩兒，小孩啊……思想單純，想什麼說什麼，喜歡什麼要什麼，可是長大了就不一樣了，大人啊，心裏的彎彎繞繞太多，想要的東西不直接說，學會遮掩了，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偷偷摸摸……哎，當個孩子多好。”
甜甜當然聽不懂，隻顧著在他懷裏鬧騰，“爺爺，洛洛阿姨呢？我想讓洛洛阿姨抱我。”
宋青玄捏捏她小鼻子，“洛洛阿姨現在可沒時間抱你，小洛洛要努力生個小小洛，生了小小洛……慕家才能有後，你知道嗎？”
宋青玄又寵愛的捏了捏甜甜的小鼻子，自然，小孩子聽不懂他的意思，失望的撅著嘴巴，在他懷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
白薇被身上的刺痛驚醒，還沒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都是酸麻的痛，脖子痛，渾身痛，眼睛酸澀的難受。
努力揉著額頭讓自己睜開眼睛，白薇撕開的一道眼睛縫隙看到的是斜斜的躺在自己的身邊的顧延森！
阿西吧！！
“顧延森！！”
她不說話還好，一出生便覺得咽喉刺痛，猶如刀子針尖在咽喉處撕拉切割，瑪德！
她昨晚……
恍然驚醒，昨天？
想到那個日子，白薇一把掀開被子，她穿著一身白裙，裙子上有斑斑血跡，血跡已經幹了，還有一些染在被子上。
抵著額頭努力回想，可是她死活想不起來昨晚是怎麼過來的，她幹了什麼？隻記得自己喝了酒，喝了喝多酒，接著呢？
使勁兒揉揉腦袋，白薇斷片兒了，斷的很徹底。
但是，顧延森怎麼會在這裏？他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趴在她的床上？
瑪德，手裏居然握著她的手？！
等下，顧延森的手是怎麼回事？
她脖子的刺痛是怎麼回事？
“顧延森，給我醒醒！”
趴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顧延森，分辨了一下喊自己名字的聲音，蹭地機靈了！
“白薇！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喝水？”
顧延森爬起來伸手就去扶白薇的肩膀，被後者一躲給避開了。
然後他看著白薇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咳咳清了清嗓子，“多喝熱水，身體好。”
白薇拿眼睛橫他，三分之一的眼白加上三分之二的嫌棄，“顧總，麻煩你解釋解釋，一大早出現在我家，趴在我的床上，拉著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顧延森心裏撲通一聲，“你不會全忘了吧？”
白薇掀開被子，順便一腳將顧延森踢開半米，“很明顯，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