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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華夏醫院。
八樓的走廊分外熱鬧,不少醫生護士雲集在走廊外,將宋青玄圍在正中間,一群人唧唧咋咋咋笑鬧著。
“哇塞!!宋教授!!宋教授您竟然二進宮啊!!”
宋青玄一身白色的棉麻套裝,隨意的擺擺手,“客氣,大家客氣,老頭子厚著臉皮又回來了,哈哈!”
華天靠在門框上,端著一個水杯喝水,“宋教授,好久不見,似乎年輕了,又變帥了啊!”
宋青玄樂嗬嗬的順了順頭發,“小天啊,你這嘴巴變得倒是甜啊!”
旁邊一個護士嗤笑,“那可不!華醫生談戀愛之後,嘴巴越來越甜了!”
一個醫生道,“嘖嘖,說甜言蜜語說的唄!”
護士搖搖手指頭,“不一樣!也許是被女朋友吻的!哈哈?”
“小心華醫生讓你加班!”
哈哈!
哈哈!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宋青玄便去了洛寒的辦公室,但洛寒不在裏麵。
宋青玄心裏犯嘀咕,“怪了,小洛洛竟然不在?”
遂拿起手機給洛寒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撥過去,沒人接聽。
“小天天,我的小洛洛呢?”宋青玄看不到洛寒心裏還是很失落的。
華天也詫異一下,“不會吧,楚醫生今天不坐班,剛才還在呢,大概去衛生間了吧。”
那也不會不接電話吧?
宋青玄腦袋裏一道,靈光乍現,想起來了!
……
調養室,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霍特等一行一聲正在給袁淑芬做緊急心髒複蘇。
“充電,二百焦耳!”
霍特英文急促精悍,抓起起搏器,湛藍的眼睛盯著袁淑芬。
“砰!”
二百焦耳第一次。
但躺在床上的袁淑芬依然沒有生命跡象,心跳成了一道直線,脈搏驟降為零,袁淑芬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活體特征。
洛寒單膝跪在地上,漲紅的眼睛麻木的淌淚,纖瘦手指上凸起幾道青色的痕跡,一聲聲呼喊:
“媽!媽你堅持住!”
“媽,別怕,我在這裏,你別怕!你醒醒!”
“再充電!二百焦耳!”霍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冷著一張臉下命令。
助理再度充電,“二百焦耳第二次!”
“嘭!”
起搏器在袁淑芬的身上擊打,將她孱弱的身體高高的吸起來,再重重的彈下去,發出沉悶的“咚”聲。
宋青玄一路拔腿快跑,從門診大樓跑到了袁淑芬的病房,還未進門便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心下一陣咯噔!
作為醫生,他早就看多了生死,但是見自己的好朋友走在生死線上,還是慌了、亂了、怕了。
楚洛寒跪在地上,緊緊抓著袁淑芬的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一聲一聲機械的重複呼喊。
宋青玄推門進去,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怎麼回事?”
洛寒猛然抬頭,看到宋青玄的時候,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伯伯,我媽心髒驟停,今天是第四次化療,但是她用了藥,突然心髒驟停。”
宋青玄一個大跨步繞到床那邊,附身撐開袁淑芬的眼皮,又遏住她的下頜撐開她的嘴巴。
接著他兩根手指按在袁淑芬脖子上,感受了一會兒,“腎上腺素,靜脈推送,快!”
霍特驚訝的愣了一下,“你是?”
宋青玄照著霍特的小腿踢了一腳,“我是你大爺!瑪德,趕緊照做!”
霍特懵了,不過動作迅速的取了藥,宋青玄看他笨手笨腳,自己把輸液管搶過去,按著袁淑芬的脖子靜脈,慢慢的推送完。
“做CPR啊!看我看什麼?”宋青玄脾氣一上來,嚇得一屋子人都呆了。
“好,馬上馬上!”
霍特雙手扣合,在袁淑芬的心髒上用力按壓。
宋青玄把洛寒扶起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傻孩子,哭什麼?”
洛寒嗚嗚的抽泣,無助的撲在宋青玄的胸前,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看到了父親,“老師,我好怕,我好害怕。”
宋青玄拍拍她不住顫抖的肩膀,心疼的道,“不怕,不怕,老頭子來了,你媽不會有事,別怕,別哭了。”
洛寒哽咽的幾乎斷氣,“我真沒用,救了那麼多人,卻救不了自己的母親!我真的很沒用!”
宋青玄聽她自責,心都疼死了,“傻孩子!胡說什麼!你隻是關心則亂,你太愛你媽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一會兒梟梟看到你哭成這樣,一定難受死,乖,不哭了,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