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沉吟,手指順順她的發絲,“如果是婚前的你,和婚前的我……以我當年的個性,應該不會。”
洛寒切。
不知為何,聽到他說不會用冷水幫她解毒,她竟然有些失望。
“那麼現在呢?現在的你會不會?”洛寒不甘心的道。
龍梟笑道,“現在更不會了,你是我的老婆,我還把你放冷水缸?我還是人嗎?”
洛寒汗,“都是你的道理!橫豎都得睡了我唄!”
龍梟癡癡笑,“傻瓜,以我當年的性格,為了得到你大概會不惜任何代價,你讓我守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女人當柳下、惠,抱歉,我做不到。”
洛寒翻白眼兒。
“不過,換做現在,如果我們還沒結婚,我會采取和唐靳言一樣的辦法,當年的我不懂得保護自己愛的人,現在我懂了。唐靳言做的沒做,他是真的在乎鄭秀雅。”
洛寒咀嚼他的話,不得不認同的點頭,“好吧,不管怎麼樣,經過這一場考驗,他能看清自己的心也是好事,希望他們可以好好在一起。”
龍梟關掉壁燈,懶懶道,“洛洛,你真是天底下最不讓人放心的孕婦,孩子出生還有幾個月,你乖一點行嗎?嗯?”
洛寒困了,閉上眼睛壞笑,“我不乖,你奈我何?”
“耐你何?你說呢?”龍梟大手箍住她的腰肢,附身吻住她的唇,黑暗中侵吞她的倔強。
……
唐靳言惴惴不安的守在浴室,摸了幾百次鄭秀雅的額頭和手臂,她體外的觸感冰涼,人凍的雙唇發青,哆哆嗦嗦的好幾次從浴缸邊沿滑進去,唐靳言隻好提著她的手臂,避免她嗆水。
看著時間,半個小時了。
唐靳言輕輕喊,“秀雅?”
可鄭秀雅已經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的隻能勉強哼哼。
唐靳言俯身將濕透的鄭秀雅抱起來,她身上穿著纖薄的裙子,被水濕透之後黏在身上,完美的勾勒出身材的弧線,唐靳言別開頭,生生咽下一口氣。
“秀雅,能聽到我說話嗎?”
懷裏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她衣服全濕了,直接抱到床上肯定不行,可是現在經過一場槍戰,服務生已經全部嚇跑了,衣服怎麼辦?
唐靳言低聲道,“秀雅,對不起了……”
溫柔的拉開她的衣服,擦幹淨她身上的水,以最快的速度給她蒙上幹淨的浴巾,雖然很努力避免看到她的軀體,還是一點不剩全看到了。
唐靳言眼睛和心髒熱辣辣的幾乎燃燒,好幾次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冷水,啪嗒啪嗒往下滴,堂堂外科醫生最得意的靈活雙手,竟然變得遲鈍木訥不知所措。
唐靳言苦笑,還好她沒看到他的窘態,不然肯定笑哭了。
終於,鄭秀雅一身幹爽的躺在被窩裏,但隨之而來的依然是滾燙的體溫,她發燒了。
唐靳言不敢走開去買藥,好在套房有白酒紅酒。
手裏拎著一瓶威士忌,唐靳言的大腦忽然一個電光閃爍,當年……當年洛寒在家裏發高燒,他曾經跳窗戶去救她,同樣是為她物理降溫。
優雅的嘴角無奈上揚,“怎麼也想不到,冥冥之中居然走了一個圓圈。”
或許要把對她的付出全部給秀雅重來一遍,那些覆蓋在心裏的深厚愛慕,才能徹底的消失嗎?
也是夠累的啊。
唐靳言不再多想,往手裏倒了酒,慢慢的幫鄭秀雅按摩,這一次,他沒再給她蓋上毯子,沒再反複道歉。
尷尬之後,隻有一個念頭,“秀雅,你要快點好起來。”
——
翌日,朝陽溫暖的光芒穿過了酒店的窗紗,飄灑在偌大的床上。
鄭秀雅頭昏腦漲渾身酸麻,她揉了幾下腦袋,撐開眼睛。
視線一點點聚焦,鄭秀雅腦袋突然爆炸了般清醒了,“臥槽!!”
她昨天最後的意識是跟著人販子頭目進了包廂,接著中毒,可是現在……特麼的竟然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等下!
鄭秀雅剛要大打出手,歪頭看到趴在一旁的男人,熟悉的背影,就算趴著也能認出來。
“真的是你?昨天我不是在做夢?我不是做夢對不對?”鄭秀雅眼淚奪眶而出,顧不上身上的光潔,爬起來抱住了唐靳言的頭。
“你醒了?”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唐靳言,你真的回來了,嗚嗚!!嗚嗚!”鄭秀雅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頭,將他的臉埋在自己懷裏,嗚嗚大哭起來。
唐靳言累了一晚上,這會兒腦袋沉沉的,察覺到眼前一片雪白,他睜開眼睛,瞬間呆住了!
不偏不倚,不上不下,他的頭就嵌鄭秀雅的峰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