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顧少去美國的時候,見到他的家人了吧?”龍梟很平淡的開了新的話題。
白薇一怔,“見到了,他父母家人都挺好的。”
龍梟頷首,“那就好。”
“是……啊,挺好的。”白薇笑的臉有點僵硬,好什麼好,太熱鬧了啊,簡直腦子疼。
“恭喜你。”
“……”
收拾完東西,白薇走出門才靜下來回想龍梟的話,那句恭喜你到底幾個意思?為什麼思來想去總覺得好詭異呢?
顧延森看報表看的有點困,喝了幾口咖啡都不提神,在辦公室坐不住,擺弄花草,折騰鼠標,眺望窗外,跟個多動症猴子似的做運動的時候,手機響了。
龍梟發來的短信,“詹姆斯明天到,你去機場接他。”
“我勒個去!這麼快!!這也太快了吧!”
顧延森跟抱了個燙手山芋似的,險些把手機給扔了。
太提神了!
當晚,警局。
周展晚上的航班直飛澳門,出發前在所以跟同事們開會。
會議從下午三點開到了七點半,針對捕捉梁玉坤製定的兩套方案全部爛熟於心。
結束會議後,同事離開,會議室還剩下陳釗和周展兩人。
周展拽著椅子往前靠幾個位置,“隊長,裏頭那位姓梁的大叔,咱們要是再問不出什麼,恐怕得無罪釋放啊。”
陳釗嗤嗤打著打火機,點了一支煙,“這個老東西滑頭的很,咱們沒有直接證據,沒辦法證明他是主使,看來得放走了。”
“特麼,不甘心!羅太太擺明就是他們指使的啊!”周展不爽的捶桌子。
陳釗白他一眼,“那又怎麼樣?羅太太說,粱仲勳給她錢,是做善事。鼓勵她通過法律手段維權,也是善事,橫豎合情合理。”
“瑪德!簡直老奸巨猾,這些人太會鑽法律空子了!”周展氣的撓頭,想直接把粱仲勳給弄殘。
陳釗也心情不佳的狠吸了幾口煙,“粱仲勳是龍庭的人,這點事動不了他,要說懂法知法,龍庭手底下的律師個個都是人精。”
“所以真把人放了?”
“得放。”
龍梟接到警局的電話,得知粱仲勳得無罪釋放,反應很是平淡,“那就放了。”
接完通知,龍梟掃一眼電腦屏幕,“龍庭特助涉嫌違法,拘捕至今音信全無”,兩天內,關於粱仲勳、龍庭的消息從不同側麵滲出網絡。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一塊基石被撬開,嗬……
陳釗一支煙抽完,“龍梟沒有提出別的要求,通知下去,把人放了。”
“咚咚!”周展捶了兩下桌子,“好不容易把人給揪住了,還得放回去,真特麼的憋屈!”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種人犯的人不止一個兩個,會有機會的。”
周展憤憤不平,“我明天跟老大在澳門彙合,一定把梁玉坤給生擒!靠,又是個姓梁的,咱們跟梁家人杠上了。”
陳釗笑笑,“不是梁家人,是犯罪分子。”
粱仲勳出獄,龍庭派司機接人,直接送到了龍家老宅。
但粱仲勳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龍家,已然和此前不同。
敏銳的觀察力和常年陪在龍庭身邊形成的習慣提醒他,龍家出事了。
果不其然,進門的時候,他明白了。他看到袁淑芬溫柔嫻靜的坐在龍庭身邊,侍弄著花花草草,沒有排斥龍庭,更沒有抗拒他動她的花。
龍庭無事人一般,“老梁,出來了。”
粱仲勳也表現的很坦然,“是,董事長。”
袁淑芬對他點頭算是打招呼,但龍澤看到他明顯露出了不快。
龍庭把一直薔薇花遞給袁淑芬,“刺已經拔掉了,不紮手。”
袁淑芬接過去,“謝謝。”
龍庭低頭的時候,嘴角浮現了笑容,“跟我還說什麼謝?老夫老妻的了。”
緊跟著,龍庭和粱仲勳去了二樓書房。
龍澤上前一步,把袁淑芬手裏那朵花給拿了過去,看都不看直接扔垃圾桶,“母親,這朵花不新鮮了,你換一個吧。”
袁淑芬手裏還拿著一小把滿天星,慈愛溫和的笑道,“怎麼不新鮮了?”
龍澤憋了憋氣,“被汙染了,就不新鮮了。”
袁淑芬故作不懂,但接受了龍澤的提議,“其實我不喜歡薔薇。”
她喜歡的是滿天星,就算龍庭把整個薔薇花海給她,她也不會歡喜。
龍澤坐在她身邊,幫她剪了一支百合花的花梗,“其實母親不喜歡的,是拿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