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態度強硬互不相讓,須臾,安若還是緩了口氣:“北北還太小了,他不可以離開我,如果他以後長大了想要回到你身邊的話,我不會多加阻攔,可是他現在真的沒有辦法離開我。我希望你能為孩子想一想。”
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地沉了下去,深邃的黑眸中已染幾分怒氣,縱使已經過了四年,縱使他已經先低下頭來,可這個女人竟然依舊不把他放在眼裏,將他推於千裏之外。
他絕對不可能容忍看著自己的兒子喊別的男人十年或者是二十年爸爸,孩子是他的。
“安北北的撫養權,我會爭取。”
撂下這句話,歐陽浩澤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既然她狠心到這個地步,那就不要怪他將孩子從她身邊帶走,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歐陽浩澤摔門而去,安若直接癱坐在了地板上,雙眼泛紅,一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驚覺自己已經坐了大半天。
“怎麼了?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傑克的語氣溫柔。
“傑克”安若低隱的哭泣聲響起。“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北北是他的孩子,他要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聽到這個消息,傑克在另一頭亦是一片詫異,他對於安北北的身世已經做了些手腳,可沒有想到歐陽浩澤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安北北的身份。
“我會幫你的。”富有磁性的聲音給了安若一定安慰。“我們也可以爭取撫養權,孩子自幼跟隨你長大,我們有絕對的優勢。”
經傑克一說,安若心中這才湧起一線希望。是的沒錯,她也可以爭撫養權,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讓兒子離開她。
一周後,中國大陸的A市內,法院開庭。
安若深吸一口氣跟隨著律師一起踏進去,這是她第一次上法庭,而且事關安北北,她心內十分緊張和擔憂。
“我在這。”傑克無聲地跟安若說著,穩定了安若的心神。
歐陽浩澤正裝坐於原告席位中,眼見著兩人在他麵前眉來眼去,他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心神煩燥。
安若掃了一眼歐陽浩澤的律師席位,心間的不安越發地強烈。薑銘東她是認識的,不管是哪種類型的官司,隻要薑銘東敢接下,就意味這場官司他十拿九穩的贏。想到這,安若不經意地抬眸掃了一眼歐陽浩澤,兩人四目相對,卻各自冷冽。
法律一向都是抽絲剝繭尋找突破口,這場撫養權的爭奪縱使安若有絕對的優勢,但對方是薑銘東,他從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中提出了各方麵對歐陽浩澤有益的情況。
接下來,從第一份的親子報告,再後來的個人資產評估,收入證明,目前生活狀況,體檢狀態。這幾年來,歐陽浩澤沒有任何花邊新聞,沒有任何行為不良記錄,更沒有惡習,所有的證據都對他很有利。
安若手腳發冷,她望向對麵的男人,心情複雜,他的決心已經在這場判決中體現出來,無論如何,他都會要回兒子。
歐陽浩澤抿唇不語,眼角餘光掃向了安若,她的緊張神色以及心灰意冷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這一步,他並不願意走到,但如果需要走到這一步才能要回兒子,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