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宇應了一聲,可是聲音裏已經沒什麼想要找尋冷慕宸的渴望了,這樣的反應讓仲晚晚越發的聯想到了什麼,“白墨宇,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是?”
“仲晚晚,讓我去接你,然後,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心口“咯噔”一跳,“不用了,我現在就過去你家,白墨宇,你哪也不許去,你就在家裏等著我。”
看來,是什麼也瞞不住了,不然,白墨宇怎麼會要告訴她呢。
“蹭”的掛斷了手機,“司機,麻煩你開快點。”大清早的,馬路上真的沒什麼車,開快點也沒什麼吧,她現在恨不得一下子就到了白家。
“小姐,開快車是要被罰分的,若是到了沒交警沒拍照的地方我盡可能快吧。”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她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隻是一顆心就是開始七上八下的,果然是出了事的。
到底是什麼事呢?
閑坐在車上,一夜未睡的她眼裏都是血絲,看著車窗外不住倒過的景物也不清晰了,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心是那麼的亂那麼的疲憊,可是當又想起孩子們,想起張媽特別交待她的那一句‘先生說,不管怎麼樣,藥一定要吃’,她便立刻就有了精神。
車子終於停在了白家的宅子前,這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從讀書的時候就不知道來過幾次了,才想著要怎麼進去呢,卻見白墨宇就斜倚在大門上,白色的T恤和同色的休閑褲,鼻梁上還架著眼鏡,仿佛什麼都沒有變似的,可他手中那正在抽著的煙卻泄露了他的心事,他有心事,很重很重。
輕輕的走過去,伸手一抽便抽走了他手中的煙,“墨宇,別抽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
男人回身,滿身的煙味那麼的濃,顯見的,這煙不止是這一刻抽了,之前也一直在抽,“仲晚晚,你來了。”
他的笑很溫和,就象是平常一樣,可是他下巴上已經長出的沒有刮去的胡渣卻又顯示了這一夜的不一樣。
手牽起了她的手,“跟我來。”
他走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形帶給她的是安然,一邊走他一邊低聲道:“孩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孩子們在哪兒?”
“我說了不會有事的,就絕對不會有事的。”白墨宇的音量忽的提高了一點點,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他對她說話從來都沒有加重過聲音。
顯然,白墨宇很煩躁。
“那他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扯住他的手就一起坐在院子裏的那把長椅上,她已經等不及要進房間裏再問他了。
長椅的上方是光禿禿的葡萄架,這樣的春,這個時候這裏真的不美,她安靜的看著他,等著他告訴自己事實。
唇輕開,白墨宇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仲晚晚,冷氏出事了。”
“啊……”她詫異,一整天隻顧著找詩詩和果果,所以她什麼新聞也沒有看,所以,她什麼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冷氏的股份被冷慕宸抵押出去了,現在,不知道落入什麼人手裏,居然在大肆的往外拋呢。”
仲晚晚大驚,“抵押了多少?”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他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應該都抵了出去。”
“他缺錢嗎?”
“這個……”白墨宇咳了一聲,似乎這個問題很敏感,所以,他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有什麼要隱瞞我的,你快說。”她低吼著,恨不能跳進白墨宇的腦袋裏知曉一切。
“那我說了,你要答應我你不生氣。”白墨宇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一雙眸子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說吧,我答應你我不生氣。”那麼多的事她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更會讓她難過的事嗎?
其實,所有的事都比不上詩詩和果果不見了會讓她難過。
“是敏秋向他借錢了。”白墨宇把聲音的音量壓到了最低,象是很怕讓她聽到似的。
仲晚晚驀然想到她在醫院裏醒來的那天早晨,冷慕宸就是被敏秋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他親口對她說是敏秋想讓他幫忙一下。
當時,她什麼也沒有追問,看來,就是那一天敏秋向他借錢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那麼多錢。
那不是成千上萬的小數目,而是冷氏百分之三十股份抵押出去的錢,那是幾十億呀。
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事。
那麼多錢,她不信冷慕宸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可是現在,她也沒辦法問他了。
“為什麼人家要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