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花探頭看見盆裏的東西,總算明白王宇為啥拉她進茅房了。
她看看床上的老爹,咧著嘴看王宇道,“宇哥這裏邊,這裏邊又是綠的,又黃不拉幾的啥東西,確定人喝下去沒事?”
“哦這綠的是草藥,剛在廚房用擀麵杖搗碎了,這黃色的東西嘿嘿,那個我最近有點上火!”
“王支書你放心哈,這尿味兒是味兒了點,我保證是童子尿,一會兒指不定喝一半,你就能在床上蹦躂了。”
“哎棍子呢,快去找棍子呀,還想不想救人了,一會兒要耽誤了算誰的?”
高明亮嘴巴張了好幾張,吹胡子瞪眼的轉身出去了。
可眼麼前這個時候,王支書卻有點裝不下去嘍,先不說喝下去會怎麼樣,單就王宇說的擀麵杖就他娘胡扯。
家裏頭的擀麵杖昨天才借給鄰居,王宇指不定在那弄了個攪屎棍,在盆裏頭捯飭成這樣了呢。
王支書心裏頭跟著火似的,又一次瞅著滿屋子的人,心想要現在站起來說自己沒病吧,這人肯定就丟大發了。
可要繼續裝下去,他是真不想喝尿,誰知道喝下去會不會真起不了嘍。
王宇雖然一直沒吭聲,瞅著秋香臉上也憋著笑,他這心裏頭給樂的啊,要不是因為王海花夾在中間,他原本還想用童子屎來著。
王海花心裏頭挺鬱悶,一邊是自個的老爹,一邊是自己喜歡王宇,要不是牽扯到王宇會被警察抓走,就算老爹再可恨,她也不舍得讓老爹遭這罪啊。
眼麼前,王海花就盼著老爹能站起來,或者找個什麼借口說自己好了。
不過,這也正是王宇編出來個童子尿的初衷。
他不是裝病嗎,那就逼他自個說病好嘍,順便還給自己揚了名。
這轉眼間,高明亮就攥著個棍子,朝王宇跟前一杵。
“給你棍子,看你還能耍啥花招!”
“給我幹啥,去撬嘴呀,王支書現在偏癱嘴不聽使喚。”
高明亮瞅王宇一眼,就拎著棍子站到床邊,跟王支書兩人眼珠子瞪著眼珠子。
他貓著個腰,偷偷跟王支書使眼色。
“叔你可撐著點哈,咱就算啥都不為,為了海花也得喝下去,咱不怕治不好,要真治不好警察就得把他逮走。”
“那俺……俺可就開始翹了,叔你可得忍住嘍!”
王支書見高明亮這家夥,真拿著棍子往自個嘴裏頭塞。
他是真想一口老吐沫,呸高明亮臉蛋子上。
“你個小鱉孫,都是你跟俺出的餿主意,你想娶俺家閨女,憑啥讓俺喝王宇的尿湯子,自個咋不喝嘞!”
王支書這個心裏頭後悔啊,他總算體會到腸子悔青是啥滋味了。
可高明亮這孫子,那給他後悔的機會啊,生怕王支書突然蹦躂起來說實話。
秋香雖然一直沒吭聲,但盆裏邊黃的綠的都有,就跟小孩不消化拉的稀一樣,她拉住王海花就躲到了院子裏頭。
高明亮一見李海花出去了,這他還客氣個毛啊,攥緊手裏頭的棍子,就朝王支書嘴裏頭捅。
王支書雖然裝病不敢動,可他就是死活不張嘴,缺心眼的才想喝尿呢。
他越是不張嘴,高明亮就越是可勁兒塞,就他這架勢,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通馬桶呢。
王宇一看高明亮這孫子動真格了,索性就上前又添了把火。
“小心,小心著點,別捅著王支書鼻子,嘴張不開再堵上鼻子,到時候連孫悟空從花果山飛過來也沒招。”
“俺啥時候弄他鼻子了,哎鼻子……”
高明亮扭頭疑惑了聲,伸手就騰出隻手,死死捏住了他鼻子。
這嘴給棍子盯著,鼻子又給捏住了,王支書瞪著驢眼珠子,臉蛋子那是紅一陣紫一陣。
終於,他一口老氣沒憋住,剛想張嘴喘口氣,王宇一盆子尿就灌了進去。
哎呦我去,王支書這個嘴裏邊啊,想想都他娘夠味兒的。
他也想繼續裝下去,可肚子裏邊也得聽話啊。
王支書一個沒忍住,折身坐起來,一個耳巴子掀翻王宇手裏頭的噴子,直接扣在了高明亮腦袋上。
咕嘟一股子尿騷味兒,全對著高明亮噴出來,指著他鼻子就罵。
“你個鱉孫缺心眼呀,他不讓你碰俺鼻子,就是故意提醒你捏住俺鼻子,你他娘可真下得去說,自個喝口尿湯子試試啥味兒。”
“啊呸呸呸,咕咕咕……”
王支書連說帶罵的,趴在床沿上就吐了起來。
他趴在床沿上吐,高明亮甩著身上的尿湯子,蹲在床跟前哦哦的吐。
倆人這麼一吐不要緊,別說屋裏頭的人了,就連院子裏沒擠進來的,一個個都他娘的看傻了。
這時,不知是誰在人群裏邊喊了一嗓子。
“王支書的偏癱……好了?”
“爹嗚嗚,你看看你,這不是沒事給自個找罪受嗎,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