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跟王支書倆人站在魚坑邊上。
王支書左右瞅瞅沒人,也沒注意到秋香家的院子,就試探著給高明亮遞了根煙。
“嘿嘿來明亮,先冒上一根,叔跟你說點事。”
“哎呦叔,俺咋好意思抽你煙嘞!”
高明亮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爪子卻伸出來接過煙卷,還他娘的探頭湊到了王支書的打火機跟前。
王支書看這熊孩子,跟自己這個未來老丈人一點不客氣,他真想尥著蹶子送他倆耳光。
但……
“嘿嘿那個明亮大侄子,這回咱倆都給王宇那鱉孫坑慘了,你進了趟局子,俺也喝了回尿湯子,不過也值了。”
高明亮一愣,吧嗒吧嗒抽著煙看他。
“叔啥意思,你這話裏邊有話吧,咱倆在村裏邊丟人不說,都給整成了這熊樣,還值?”
“丟人就丟人唄,這說明咱有人,要隔別人想丟人還沒人呢,關鍵是咱前幾天賺了他個鱉孫一筆錢呀,那個……”
王支書頓了下,腆著臉往高明亮跟前湊了湊。
“明亮大侄子,咱當初說俺先裝病,你去找那鱉孫賣魚塘給俺看病,俺這病也沒看,那看病的錢……嘿嘿,是不是也應該給俺了?”
“啥?”高明亮一愣,那眼珠子瞪的跟驢沒兩樣。
他心裏頭罵著王支書個老鱉孫,竟然還想分自個賣魚塘的錢,心想他可真不把自個當外人啊。
高明亮真想呸他一臉唾沫星子,不過還沒把他閨女弄到手,高明亮就嘿嘿笑著說道。
“叔你著啥急啊,將來等海花嫁給俺,俺的錢還不就是你的錢嗎,你也沒個兒子,就連你將來百年過後,不還得我給你發喪嘞。”
“俺也不是不給你這錢,關鍵是俺都把那錢……那錢買魚苗了,恁也知道俺為了幹過那鱉孫,這回買的魚苗可是幾十塊錢一條,現在那5萬塊錢都在坑裏邊呢。”
高明亮一攤手,指著跟前的水坑撇了撇嘴。
“那恁是啥意思,俺這人就白丟了?娘的,俺還喝了尿湯子。”
“叔你別生氣,俺又沒說不給你,你看這樣行不,之前答應給你看病的錢,現在就算俺借你的,等俺啥時候有錢嘍,這錢俺連本帶利全給你。”
“那你得說個具體日子,還得說清楚分給俺多少錢!”
王支書也不傻,心想這孫子可真他娘不是東西,卸磨殺驢的一手比自個玩的都遛。
他也就是怕把這事給說崩嘍,要不然非讓他個鱉孫寫個字據。
高明亮又撇了撇嘴,耐著性子胡謅八扯哄未來老丈人。
“嗯那你得讓俺想想,要不這樣吧叔,等俺娶海花的時候一塊給你,到時候你要多少,俺之後要有就肯定給你,你看咋樣!”
王宇在牆頭跟上聽到這兒,差點沒噗嗤笑出來。
“秋香嫂子聽到沒,高明亮這混蛋可真不是東西,連未來老丈人都他娘的都哄。”
“就是,王支書可別真給氣偏癱嘍,結婚的時候給的那是訂婚錢,高明亮擺明了就是不想給……哎不對王宇兄弟,你為了幫俺,真花5萬塊錢買了他魚塘?”?
秋香之前隻是聽村裏人說,她也沒相信,反正村裏邊多半都是捕風捉影的。
但現在聽他倆分錢呢,秋香想不相信都不信了,在她看來王宇花5萬塊錢買下魚塘,全都是因為要幫她的忙。
王宇笑了笑也沒多說,“秋香嫂子這算啥,咱繼續聽他倆下邊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