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裏邊老話說的好。
好人有好道兒,壞人有壞道兒,小雞天生就不會撒尿,說的就是高明亮這種熊孩子。
說的不好聽點,那就不是站著撒尿的男人!
他跟王支書這老丈人喝著酒,又打起了王宇的主意。
桌上的酒菜挺簡單,除了一瓶牛欄山,就是一盤炸糊的花生米,王支書這心裏頭挺窩火。
他瞅眼對麵的高明亮,心想咋就砰上這麼個沒用的鱉孫女婿,跟自個一起還讓王宇當猴耍。
反正閨女都嫁人了,他也沒啥法子,隻能跟高明亮一條道走到黑。
老頭兒夾筷子花生米塞嘴裏,“哎明亮,你有啥好法子?”
“這法子有肯定是有,不過咱這回不能急得小火兒慢慢煨,不弄是不弄一弄就弄他個大的,讓王宇個鱉孫徹底還不過來架!”
“噗……”
王支書一陣咳嗽,嘴裏頭嚼爛的花生米就跟機關槍似的,多半都噴在了高明亮臉蛋子上。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孩兒不消化拉他臉上了呢。
“哎呦明亮沒事兒吧,俺咋噴你臉上了!”
“爹沒事兒沒事,就是你這嘴裏可真夠味兒的,俺還沒說出來,看把你給激動的。”
王支書重新坐下一撇嘴,心想激動個屁,熊孩子是真他娘會吹,有西瓜就不吹芝麻還弄個大的呢,連小的都快給王宇整成孫子了。
他這做老丈人的,也不好意思明說,端起酒盅滋溜又喝了口貓尿。
一咧嘴,那滿嘴裏頭都是酒衝味兒。
“俺說明亮,咱爺倆這回可得算計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咱以前可沒少吃王宇那鱉孫的虧。”
“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俺是村支書你是村會計,要再跟以前一樣丟人是小事,弄不好連烏紗帽都得給丟嘍!”
王支書夾筷子花生米塞嘴裏,就瞅著高明亮看他咋說。
反正閨女都嫁出去了,這綠帽子也給高明亮戴上了,那這老丈人的架子還不得擺上啊。
用他王支書的心裏頭話說,嫁個閨女還陪嫁個孩子,他高明亮還能想咋地。
高明亮也不知道這裏邊的事,還以為老丈人高看自個一眼。
“爹俺這樣想,他王宇不是要蓋工廠嗎,那咱就讓他蓋,讓他可勁兒蓋,這蓋工廠總得花不少錢吧。”
“咱等他把工廠蓋的差不多,再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人,讓這熊孩子的工廠幹不了活,那他還不陪了夫人賠錢啊。”
“爹你覺著,俺這法子咋樣!”
高明亮這可是想了一宿的主意,反正王海花也不讓他碰,晚上沒事就可勁兒想唄。
他原本還以為,老丈人肯定得誇自個聰明呢,誰成想這老丈人的脾氣見長!
“好個屁!你這叫啥法子,要讓俺說俺也會,這麼快就把俺剛才的話當個屁給放了?俺剛才咋跟你說的,咱倆現在是有頭有臉兒的村幹部。”
“人家工廠都蓋成了,你去擋一個試試,前腳敢不然王宇那孫子幹活,後腳就得把狀告到劉鄉長那兒去。”
王支書連說帶比劃的,把高明亮弄的挺鬱悶。
可人家是自個老丈人,那張嘴還得喊爹啊。?
“爹你先聽俺把話說完,俺咋可能把你當屁放嘍,你就算真是個屁,那俺衝著海花也得好好供著。”
“放你娘的狗臭屁,真把老丈人當成屁了?”
“爹你看你說的,俺咋可能把你當成屁嘞,那就算是屁也是個香屁,爹咱說正經的哈,你不想想他王宇是個啥人?那可是連螞蟻打架,他那隻螞蟻也得把別人揍一頓的主!”
“想讓他工廠開不了工,那還不簡單的很啊。”
高明亮這張口爹,閉口老丈人的一說,王支書還就愣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明亮你想說啥,俺咋覺著你又開始靠譜了。”
“那是,你女婿啥時候不靠譜過,爹你想想王宇都把生意做這麼多大,那眼裏頭肯定早就沒你了,咱等他這工廠快蓋好的時候,想個法子刺激他一下。”
“比如讓他揍你兩拳頭,你拖地上就裝病不起來,俺到時候馬上報警,那警察把他一抓走工廠還開個屁工啊。”
“哎哈哈這主意好,哎不對好個屁,你娘的咋受罪的又是俺,上回尿湯子的事兒還滿嘴是味兒呢。”
王支書反應過來,這張嘴就罵娘。
反正高明亮他娘是自個親家,又不是外人,他也不把自個當外人。
高明亮也不在乎,當時就陪著笑想解釋,這時大門卻哐當給推開了,王海花穿條吊帶紅裙子,小臉兒氣呼呼的走了進來。
“哎呦閨女你,你咋回來了?結婚沒三天不興回門。”?
“爹啥興不興的,隻要海花高興就行,咱家不興那個你說是吧海花!”高明亮腆著個臉說道。
“誰跟你說話了,爹你倆這是幹啥呢?”
王海花直接送他個白眼,張嘴就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