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王宇開車的,自然還是春生他小舅子。
劉鬆穿件黑色短袖,那二頭肌跟肉包子似的,五六七八人跟跟進不了身。
王宇身子朝椅子上一躺,倆腳丫子踩著擋風玻璃,嘴裏頭還他娘哼著小曲。
就他這沒個正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村的二流子呢。
他這一扭頭,正要跟後邊的柱子倆口子閑聊,想起李佳給他留的紙條,就從褲兜裏頭掏了出來。
李佳留下的紙條,是那種淺粉色的小方塊紙。
看樣子,應該是專門的便簽紙。
紙上除了有9個娟秀的字跡,還外加一個句號,這加上標點符號一共是10個字。
我要做小蝌蚪的媽媽。
“哈哈,她要當小蝌蚪的媽媽,不會是怕以後再洗床單吧!”
“嗯?王宇老板你說啥。”柱子一愣,探著個身子問王宇。
“哦沒說啥,那個柱子叔你也是,以後就經常帶我嬸子去鄉裏逛逛,看我嬸子想閨女想的,一直吵窗戶外邊瞅!”?
“王宇俺,俺想閨女是不假,就是俺沒福氣不能做小轎車,打從坐到裏邊就頭暈。”
王宇一聽,噗嗤就樂著瞅劉鬆一眼。
“哎劉鬆,再開穩當點,嬸子你不是沒福氣,估計是要暈車哈哈。”
“嬸子你把頭離開點,我把車窗戶給你落下來。”劉鬆扭頭看了眼,忙有抓著方向盤繼續開車。
車速是慢下來了,車窗玻璃也落了下來,一股子涼風吹到臉蛋子上,她肚子裏頭這才舒服了點。
“你個沒用的娘們兒,你就是沒福氣,村裏多少人想坐人王宇的車,現在人家讓你坐一回你還暈上了。”
“王宇老板,要不你還是讓劉鬆開快點,別回頭再耽誤你正事!”
“這有啥,柱子叔沒事兒哈,隻要我嬸子沒事,那別的就不算個事兒。”
王宇扭頭看柱子一眼,笑了笑就沒再吭聲。
他這心裏頭跟明鏡似的,柱子那是嫌媳婦沒福氣啊,分明就是怕他媳婦耽誤自己的事兒。
不過說起柱子媳婦,那在村裏是有名的能幹,她個頭不高,稍微有點胖,紮一個農村很常見的辮子。
倆家雖然就隔了一個院牆,但王宇跟他還真就不太熟,其實也不是不熟,就是平時很少見麵兒。
王宇以前跟舅舅學醫,不經常在家,這回到家就開始捯飭大棚,平時也很少在家。
偶爾在家吧,那太陽要不曬到屁股,根本都不帶起床的。
而柱子她媳婦呢,是頂著月亮出門下地幹活,又披著星星回家,王宇就沒跟她見麵的機會。
王宇回頭又看了眼柱子媳婦,臉色雖然還是白的像張紙,但至少沒剛才那麼難受了,他也就沒有多想。
等劉鬆把車停在鄉衛生院門口,柱子就扶他媳婦站在了路邊。
王宇本來想跟他倆進去,找到李麗麗再走,鄉衛生雖然就這麼一點,但要悶頭找到一個人還真就不容易。
柱子這人也是老實,說啥也不讓王宇下車。
“王宇老板真不用,俺鼻子下邊不還有嘴嗎,這一路上都耽誤你不少時間,俺自個找麗麗去就行。”
“那行吧叔,麗麗就在三樓,你倆實在找不到,就問問別的護士,我辦完事就過來找你們。”
“放心,劉鬆快跟咱老板走吧。”柱子用腿頂著車門,探頭跟劉鬆說道。
王宇也不是那磨嘰人,扭頭看劉鬆一眼示意他開車去鄉政府。
鄉政府還是那老樣子,不過經過昨天捐款的事,就連鄉政府看門兒的大老遠都給他起杆。
不過王宇來到莎莎辦公室門口,屋門落著鎖,屋裏頭沒人。
王宇給她打電話,電話能打通就是沒人接。
他正想找人問問的時候,從旁邊辦公室裏頭,就走出來個年輕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紮著個豬尾巴辮,張嘴一笑還露出來倆小虎牙。
“嗬嗬,您是王宇王總吧!”小姑娘站她跟前探頭道。
“啊?哦你是說我啊,哈哈我是王宇,那個你們書記人呢?”
“我是劉書記的秘書,我叫王小芳王總你喊我小王就行,劉書記臨時去開一個會,她特意然我在這等您,說您今天可能會過來,您要方便的話就在這等她一會。”
小姑娘說話是真好聽,關鍵是人家還會說話。
要隔別人,肯定張嘴就說,“外邊等著吧,劉書記不在!”
這帶上標點符號,總共才11個字,可就11個字都能把人給氣的想罵娘,但人家小姑娘這話說的,嘖嘖……
用他王宇的話說,就是自個想生氣都生不出來,人家連讓自個等人還要征求自個的意見。
他對這個小虎牙,哦不小姑娘印象是挺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王宇就跟人小姑娘在辦公室胡侃。
小姑娘的辦公室不大,但屋裏邊的東西是挺全,桌子、椅子、櫃子,就連燒水的電熱水壺都應有盡有。
王宇坐她對麵一瞅,就知道小姑娘是個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