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倒頭躺地上,兩腿一蹬就他娘沒了反應。
王宇見他這熊樣,哦了聲就把之前拍桌上那一百錢,拿起來塞到了王支書懷裏頭。
王支書正害怕自個閨女守寡呢,突然間塞過來100塊錢,當時就攥到手心仰頭看王宇。
“啥意思?這是說俺女婿……一了百了了?”
“還二了百了呢,李佳剛不說了嗎,這吃過肥料不能喝水,一喝水就玩兒完,我女人大學學的就是西醫,她說的話我那是一百個相信。”
“你女婿剛才吃肥料不噎著,跑去河溝喝水了嗎,這一百塊錢就當給他隨份子了。”
王宇說完扭頭就走,這剛走出去沒幾步。
又突然回頭撇眼高明亮,拽上李佳邊往工廠走邊撂下一句話。
“那個我最近有點忙,給你女婿辦喪事的時候,就不用喊我喝酒了。”
“喝酒?俺女婿都沒了……算了這錢是無辜的。”
王支書這氣生了一辦,順手就把錢踹到了褲兜裏頭。
他高明亮想用肥料發財的夢,是給王宇一泡尿給澆滅了,眼麼前兒還冒著尿騷味兒的煙兒。
但王宇跟李佳走進工廠,蘇小柔隨後跟過來時,王宇這心裏邊還真有點搞不懂。
“哎李佳,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王宇問。
“當然是真的了,人命關天的事,我敢胡說嗎,哎王宇你幹嘛問這個?”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這光吃肥料不會死人,那柱子媳婦是咋就腦出血了?咱不會弄錯了吧,弄不好柱子媳婦就是個意外。”
李佳想了想,也連著點頭有點想不通。
“可能是柱子媳婦吃的肥料不多,又趕上回家馬上吃飯,這藥效減去了一點,然後就得了這種病吧。”
“那李佳姐,我看高明亮好像還有氣,不像是死掉了。”蘇小柔緊走幾步,插了這麼一句。
“嗯對小柔說的不錯,我也就覺著是這樣,不過高明亮這孫子吧,是真他娘罪有應得,連老天爺都看不慣了。”
李佳扭頭看王宇笑了笑,抱緊些他胳膊繼續朝辦公樓走。
“其實話也不能這樣說,高明亮唬人吃肥料是不對,但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錯,要錯還是要怪化肥廠,化肥廠生產肥料的時候要小心點,把檢查工序都做齊,很容易就能發現肥料裏邊有砒霜。”
“嗯王宇,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李佳又問。
“還能怎麼辦,先看看高明亮會不會死,我覺著他吃了也沒多少,應該不至於毒死吧,砒霜那麼厲害的毒藥要死早他娘嗝屁了。”
“我想著回頭問問柱子叔,看他媳婦這腦出血到底咋回事,要腦出血跟高明亮沒關係,那這事就算了,反正有了這檔子事兒,高明亮也該長長記性了。”
李佳笑了笑沒吭聲,王宇也沒多說。
蘇小柔從來就不關心這些,她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等來到王宇辦公室門口,李佳說他還有點事要忙,怕萌萌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就回了自個辦公室。
說來也巧了,蘇小柔接了個電話,說幼兒園那邊也有事兒。
倆姑娘各忙忙的事兒去了,現在就剩王宇一人。
眼下正是上班的時間,春生跟秋香他們都在忙,王宇也沒別的地兒能去。
索性就在自個辦公室坐了下來。
王宇坐在他這老板椅上,左瞅瞅右看看,比莎莎那書記辦公室都氣派。
也不知道是誰的注意,他身後邊書櫃裏頭,還他娘擺了不少書。
但這些書在王宇眼裏,唯一的用處也就是裝裝樣子,頂破天就是上廁所沒紙的時候臨時湊和一下。
“哎,娘的這坐辦公室,敢情比幹活還累!”
他自語了一句,實在是閑著沒事兒幹,索性兩腳丫子往桌子上一放,抱起窗台上一盆什麼花,就一片一片的揪起了葉子。
王宇是邊揪葉子邊數數。
當他數到17片的時候,聽到外邊有人敲門。
“當當當!”
“咦,我才剛來就有人過來?”
王宇扭頭看著房門,也不知道注意個形象,就朝門外喊了一聲。
“誰啊,進來!”
“王宇老板……”
“海花?哈你,你咋過來了,找我有事兒?”
他見王海花推門進來,放下兩腿就站了起來,那還顧得上樹葉子啊。
王海花今天這衣服穿的有點簡單,渾身上下就一件黑色吊帶長裙,頭發也挽在了腦袋後邊。
這打扮簡單是簡單了點,但王宇看著還挺舒服,至少不俗就跟城裏人一樣。
王海花笑了笑,來到桌子旁邊把茶杯放王宇跟前,伸手就捋著自個頭發。
“嗯俺沒事兒,就是聽說你在辦公室,過來給你送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