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柱子家那老母豬的事,可是讓王宇頭疼的要命。
他是生怕柱子到處吵吵,這吵吵著吵吵著,再吵吵到他堂哥頭上去。
可眼麼前兒,柱子猶豫了一會兒,扭頭看那旁邊的二黑……
“二黑,你去魚坑裏邊撈兩條鯉魚,回頭讓你妗子給你跟你姐做紅燒魚吃。”
“哦行,那我這就去撈,老板你先坐!”二黑朝王宇看了眼,這轉身就走出了小木屋。
王宇一看這二黑瞅自個,就明白他熊孩子心眼夠頭,知道他舅舅要跟自個說正事,將來好好培養下說不定就能派上用上。
但眼麼前兒,他也沒心思說二黑的事兒。
二黑這才剛出去,王宇搬了個小馬紮就坐在了門口。
“柱子叔,你剛才說看見……這話啥意思?”王宇探著個腦袋問。
“老板你看你,俺都說不計較了,你還非追問俺這事幹啥,反正就是一老母又不是人,老板你就別問了哈。”
“哎柱子你,哎呦我去你可把我急死了,你是不計較了,可有人跟我計較!”
王宇也沒跟他隱瞞,就一五一十把昨天跟堂哥的事,詳詳細細給柱子說了一邊。
柱子說完,比王宇想象中還吃驚。
他抓起桌上宰魚刀,氣呼呼的就要衝出去……
“哎呦我去,柱子叔你這是要幹啥?”
“我找胖大海那龜孫拚命去,看俺不活剝嘍他!”
“好嘞那算上我一個,就是你家還有點更大的刀不?這刀殺魚還行,宰人恐怕都不夠抹胖大海一脖子的。”
柱子一愣,這低頭瞅眼自個手裏頭的刀,才比他巴掌大一點。
不過柱子也不傻,知道王宇說的是反話,當時就撓頭尷尬了起來。
“王宇老板你說,胖大海那孫子咋恁孫子嘞,前段時間是偷咱肥料廠的篩子,現在又跟人春梅家男人過不去了。”
“你說咱弄民掙點錢容易嗎,之前一直是高明亮跟咱過不去,現在高明亮還不知道變好沒有呢,又他奶奶個腿冒出個胖大海,老板你這回得好好想個法子,替春梅治治胖大海那老龜孫。”
“奶奶個腿兒了,這都是啥事兒,糟蹋人也不能這樣呀,這要傳出去說春梅家男人跟豬……老板俺也不瞞你,俺剛才說看見了就是……”
“就是啥?”王宇瞬間就來了好奇心。
“其實也沒啥,就是看見你跟春梅家男人,你倆在俺家大門口聊天那事兒,要不是你今天過來找俺,俺還以為真是春梅家男人想對俺家老母豬做那事呢。”
王宇一聽,這就他娘驚出一身冷汗。
敢情昨晚柱子家窗戶亮燈,並不是他半夜起來撒尿,而是聽到了他跟堂哥的談話。
可關鍵是當時他說堂哥睡老母豬以後,倆人到了河溝邊上,堂哥才說出了胖大海陷害他的事,也就是說柱子隻聽到一半。
這柱子要是改天一不留神,誤把堂哥睡老母豬的事說出去,那別說他王宇了,就連春梅兩口子以後都崩想在村裏頭抬起頭。
“嗨,這林子大嘍,那是啥鳥兒都有!”王宇歎了口氣。
“柱子叔這別人看咱掙錢眼紅,使個絆子也就算了,可他娘的別朝我身邊的人使絆子呀,要不是上回肥料廠篩子那事,估計胖大海還不會拿春梅家男人說事呢。”
“啥意思,老板這咋又扯你身上了?”柱子拎著刀撓頭看他。
“哎哎哎柱子叔,這刀再小割傷嘍也疼,就看你怎麼個割法兒了……”
王宇把他刀拿手上,柱子就覺著王宇這話裏有話。
但柱子腦袋繞著水坑想了一大圈兒,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又好像越想越糊塗。
“哈哈那個老板,你是不是又有啥主意了?”
“柱子叔猜對了,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個二黑不是在這兒嗎,一會兒你就回村嚷嚷去,說前天晚上有人把你家豬給拱了!”
“啊?老板這可使不得,那樣全村不都知道你堂哥……哦哈哈俺明白了,胖大海就是因為知道春梅家男人是你堂哥,才想通過你堂哥讓你跟著丟人,他不敢跟你挑刺兒,這不是淨撿著軟柿子捏嗎。”
柱子話說一半兒,這總算鬧明白了證件事兒。
但這時,柱子想到什麼似的,又他娘撓起了頭……
“老板俺還是有點不明白,就算俺給人家說是胖大海拱俺家老母豬,這也沒人相信呀!”
“哈哈柱子叔,這你就不明白了吧。”王宇哈哈笑著,這就從門口小板凳上站起來湊到了他跟前。
其實關於這怎麼個整胖大海,王宇早就想好了。
用他自個的話說,那就是他整人,比他娘的幫人要有招!
“柱子叔,你回村嚷嚷的時候也別說是誰,人家要問你就說沒看清,這剩下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看我這回咋整胖大海那老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