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村兒裏就發生了件稀罕事兒。
春生跟秋香倆人,他們本來就在編製廠上班,也沒誰覺著不對勁兒。
可養魚的柱子,弄大棚的春梅跟鳳竹,還有肥料廠那邊的劉鬆跟高明亮,竟也一大早不幹個正事兒,全都急急忙忙朝編織廠趕了過來。
這就讓村裏那些閑人,看的摸不著頭腦了。
特別是王支書這老頭兒,貓在村委會窗戶跟前兒,看王宇手下幾個頭兒頭兒,全都跟趕集似的湊了過來,他這心裏頭就沒了底。
村裏那老頭老太太,都嘀嘀咕咕的議論,說王宇身上是不是發生了啥事兒?
王支書這老頭兒呢,眼珠子貼在玻璃上,跟他娘個黑貓警長似的努力回想昨晚那事兒,這平時別說這大清早了,就連中午也很少見王宇來工廠。
可偏偏就在他找過胖大海,這王宇大清早的就來上班不說,連柱子他們也都陸陸續續趕了過來,可把老頭兒給心虛的呀。
說來也巧了。
春生他爹今兒睡過了頭,剛推門來到村委會,就看見王支書貼在脖子上胡亂瞅。
“砰砰砰!”
“王老頭你他娘胡瞅啥呢,不會又沒憋好屁吧。”
“哎呦嚇死俺了,你這村長咋一天天不幹正事嘞,回頭把俺嚇出心髒病,一夜把你家訛到解放前。”
“還訛俺,俺看你這老頭兒就是欠收拾,人家王宇開會管你啥事兒。”
“開會?哎村長他王宇今天開啥會。”王支書這腦袋頂著玻璃,就問春生他爹。?
春生他爹撇王支書一眼,這就擰著個頭,推門走進了自個辦公室。
編織廠辦公樓,王宇辦公室裏頭。
這工廠都蓋好多少天了,王宇還是頭回正兒八經的,坐在他這老板椅上邊。
不過他這坐了沒多大會兒,就把李佳給按到了上邊,自個一抬屁股坐在了桌角上。
用他王宇的話說,那就是這老板椅上邊有針,他一坐就感覺屁股蛋子疼,可把春生他們滿屋子人給樂的呀。
玲玲和萌萌倆姑娘,蹲在飲水機跟前給他們挨個倒水。
春生,秋香倆人坐在側麵靠牆的沙發上,柱子、鳳竹、劉鬆還有高明亮坐辦公桌對麵兒。
李佳紅著小臉兒,在王宇老板椅上雖覺著不合適吧,但心裏頭卻高興的不行。
但李佳在屋裏頭看了一圈兒,唯獨她沒有過來。
萌萌捧著好幾個紙杯,給春生他們送水的時候,玲玲踩著紅色高跟鞋,朝辦公桌跟前兒走了過來。
“老板,李佳姐喝水!”
“謝謝玲玲經理,哎玲玲你腿……怎麼了?”
“啊?嗬嗬沒事姐,就是,就是昨天摔了一跤。”
玲玲臉上猛的尷尬,當時就把王宇給嚇出一身冷汗。
她是真想扭頭朝王宇看一眼,但玲玲還是強忍著靠秋香坐了下來,她可不想給王宇找麻煩。
劉鬆裝的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提昨晚的事兒。
李佳也沒在意,畢竟玲玲整天穿高跟鞋,又是個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小姑娘,連秋香這個過來人都沒有多想。
不過這一屋子人,問玲玲有事兒沒事兒的時候,她身上這件黑色吊帶緊身短裙,那可真叫一個養眼。
這突然的,鳳竹就從旁邊站了起來。
“那個俺給大家講個笑話吧,嗯其實也不是笑話,就是聽桃花村裏的人說他們村長家屋後頭,不知道是誰給用衛生間貼了個個狗頭圖案。”
“啊?真的啊鳳竹嫂子。”春生竊笑道。
“可不就是真的嗎,要不然他們村能這樣說嗎,肯定是老東西又幹了啥缺德事兒,讓人姑娘給報複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