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曦醒來的時候,微微晃了晃頭,發現周圍一片白色,而自己帶著呼吸機躺在床上。
……醫院嗎?
洛恩曦微微苦笑,就這一年,她已經不知道進過多少次醫院了。
很多事並不是她的錯。但是傅皓琛即使選擇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選擇相信她。
也許對傅皓琛來說,她連陌生人都不如。
洛恩曦覺得疲憊極了,可每天一睜眼就有無數大大小小的事情糾纏著她,怎麼也擺脫不掉。
洛恩曦眼睛轉了兩圈,又再次閉上。
睡吧。別醒了。
……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洛恩曦再次醒來的時候,呼吸機已經撤掉了,她看到的不是醫院雪白毫無生機的牆壁,而是傅皓琛麵無表情的臉。
“你醒了。”傅皓琛聲音也毫無起伏。
洛恩曦看著他,又想在閉上眼,但是幹涸的嗓子提醒她,她已經一天多沒喝過水了。
她微微張開嘴,嚐試發出聲音,但失敗了。
正在這時,一杯水遞到她的嘴邊,洛恩曦如獲甘霖,快速的啜了好幾小口。
口渴的問題解決了,洛恩曦閉眼又想再睡。
“醒了就睜開眼。”傅皓琛的語氣毫無起伏。
洛恩曦隻好再次睜開眼睛。
傅皓琛看著洛恩曦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他昨天下班的時候正和傅遇城為了洛恩曦的事大打出手,回頭就看到洛恩曦吐出一口血,直直倒在地上。
傅皓琛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衝上前去,抱起已經沒有知覺的洛恩曦,大步上車,飛一般的把洛恩曦送到了醫院。
檢測結果幾乎讓他心驚,洛恩曦急性胃炎胃出血,幸好搶救及時才僥幸脫離危險。
傅皓琛想,他一定是因為害怕在員工麵前出醜,才會在洛恩曦倒下的時候,那麼心驚。
“你最近都怎麼搞的,身體情況怎麼這麼差!”傅皓琛想關心一下洛恩曦,但開口卻又是嘲諷責怪的話。
洛恩曦整個人都懨懨的,沒什麼精力回答傅皓琛的話。
傅皓琛看著床上虛弱的人,輕微歎了口氣。
……
洛恩曦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這才出院。
在醫院的時候,傅皓琛把洛恩曦看的緊緊的,絲毫不允許傅遇城靠近半步。
出院後,傅皓琛依然亦步亦趨,傅遇城想探望洛恩曦?不可能!
不知是福是禍,洛恩曦和傅皓琛的生活,居然借著這次事,步入正軌。
每天早晨,傅皓琛開車和洛恩曦一起上班,晚上下班後,開車帶著洛恩曦徑直回家。
隻不過洛恩曦每天的任務多了一項——給傅皓琛做晚飯。
傅皓琛怎麼會輕易放過洛恩曦?他現在看著洛恩曦就一肚子氣。
洛恩曦辛辛苦苦拖著剛剛康複一些的身體準備了飯菜,剛剛端上桌子,傅皓琛隻嚐了一口,盤子就被狠狠的甩到地上,摔得粉碎。
“這什麼東西!你是想鹹死我嗎!”傅皓琛惡狠狠地說著,“滾去重做!”
菜剛剛盛出來,還冒著熱氣,此時在地上濺的四處都是湯汁,有些甚至濺到了洛恩曦的褲腿上。
洛恩曦麵無表情的蹲下,開始收拾碎片。她木然的撿著,手被碎片割破了也毫不自知般的繼續撿。
撿好了就用手捧起來,然後帶去廚房,再重新準備新的飯菜。
傅皓琛看她這幅樣子,隻覺一口悶氣悶在胸口吐不出來,氣得他錘了一下桌子。
不一會,洛恩曦把飯菜重新端上來,這次傅皓琛沒再說什麼,沉默的吃完了飯菜。
往後的近半個月都是這個樣子,傅皓琛每天下班就帶洛恩曦回家,要求她做飯給他吃。當然,也會每天變著花的挑刺,讓洛恩曦隻能重做,再重做。
但是洛恩曦不曾反抗,傅皓琛說什麼,她就默默做什麼,就像一個不會思考的木偶。
“你作為我的妻子,不夠體貼,床上功夫也不好,現在連做個飯都做不好,你說說,你還能做點什麼?”傅皓琛嘲諷道。
洛恩曦心裏抽痛著,她身為他的妻子,為的隻是做飯,上.床?
但洛恩曦已經不想再跟傅皓琛爭辯了,既然傅皓琛厭她,那麼不管她說什麼,傅皓琛都會覺得刺耳。
那她索性不說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沉悶但是平靜。
二十一天養成一個新的習慣,傅皓琛和洛恩曦天天一起上下班,仿佛已經養成了習慣。
傅皓琛每天按時回家,他的小三小四小五們可傻眼了。
他們兩個人作為戲中人,絲毫不自知。但作為旁觀者的洛惜柔,可是急了眼。
這個月她已經有意無意的找了傅皓琛很多次,可是傅皓琛不為所動,都避開了她,或是根本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