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小孩拿著冰棍不小心踩到了林函錦的腳,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語氣有些抱歉地說:“姐姐,對不起。”
林函錦微笑著說:“沒關係。”下意識地又往顧延銘坐在餐廳那個方向看去。
心裏驀然一驚。
顧延銘正好與她對視,林函錦直接抓緊手上的包包轉身就跑,顧不得旁邊小孩莫名其妙地表情。
跑了差不多有一條街,林函錦就聽見身後人的怒吼:“林函錦,你給我站住!”
前麵是地鐵站的下坡樓梯,林函錦穿著坡跟的運動鞋腿有些微微發顫。
但現在也無路可走,林函錦抹著臉上的淚水拚命往樓下跑。
還沒有走兩步就被顧延銘拽住了胳膊,林函錦捂著嘴用力地甩開顧延銘。
然後整個身子往後仰,啊的一聲尖叫,驚恐地看著顧延銘試圖抓住自己的手,顧延銘也是收緊了瞳孔想要抓住林函錦。
可惜,他們的手擦肩而過,那是林函錦第一次看見顧延銘驚慌失措的樣子,幾乎是尖叫地喊著自己的名字,“林函錦!”
林函錦看著顧延銘現在的樣子驀然心如撕碎般的難受,自己的身子硌到了每一階的台階,隻感受到了渾身的疼痛到暈過去的感覺。
陷入了無邊而又熟悉的黑暗。
……
顧延銘把林函錦送進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還沒從剛剛的驚險中緩過神來。
白特助趕來的時候發現自家老板頭一次的麵部表情竟然出現了無措。
“顧總,你沒事吧?”白特助站在顧延銘身邊小心翼翼地說著,瞟了一眼急診室的大門。
顧延銘扭過頭眼眸裏黯淡了幾分,忍著鼻尖的酸澀,啞聲說:“……我怎麼會有事。”
白特助看了一眼急診室的大門安慰著說:“沈小姐肯定還沒事的,年輕人摔一跤不至於……”
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嘴賤又說錯了話,趕緊心戚戚幹笑了一聲。
顧延銘沒理他,接著就瞧見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上前問:“醫生,沈錦怎麼樣了?”
醫生戴著口罩看著他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淤青和貧血。”
“沒摔到骨頭。”說完就轉身去下一間病房。
顧延銘接著就看見護士把林函錦推進了旁邊的其中一間病房,自己也跟著走了進去。
白特助上前問著旁邊的護士,“沈小姐大概什麼時候醒來?”
護士看了他一眼說:“兩三個小時自然就醒了。”
白特助說了一句謝謝隨即又看向了顧延銘。
顧延銘提著一把椅子坐到林函錦病床的旁邊,隨後看了一眼白特助說:“你下去買一份粥和清淡點的小菜上來。”
白特助應了一聲接著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就隻剩下顧延銘和躺在床上的林函錦,顧延銘看著她臉色有些慘白,沉默了許久。
緩緩地啞聲開口:“……林函錦,我要拿你怎麼辦。”
……
林函錦摔到在樓梯上滾下去的那一刹那,她就覺得自己絕逼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不然的話,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後把她曾經沒得過的病沒受過的傷,全權讓她體驗了一個遍。
那是叫一個驚險刺激倒黴運附體。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手臂疼,腳疼,但讓林函錦覺得痛覺加重的還是屬那要刺穿她的眼神。
自己偉大的愛計劃可能貌似已經毀了,現在看來好像是顧延銘要毀滅她的樣子。
林函錦顫顫巍巍地坐起身,就隨即聽見冰冷的聲音,“給我好好躺著。”在這炎炎夏日裏還真難得的寒意。
林函錦小心翼翼地吞口水,躺平,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即使自己是一個快要殘廢的傷患人士。
“分手,消失,為愛放手?林函錦,我看你是他媽傻瘋了。”顧延銘語氣裏帶著寒意地罵著。
林函錦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顧延銘罵人,震驚還有些小驚悚。
顧延銘死死地盯著她,林函錦憋著嘴,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他。
“是不是你看的小說裏都寫著真的愛一個人,就要敢於放心,不然你會連累他?”
林函錦一驚,這顧延銘不會偷偷看了她床頭那幾本霸道總裁小說吧?不然這廝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延銘哼哼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這樣。”他依舊冷颼颼地望著林函錦,“難道瞎寫小說裏沒有說過一個男人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嗎?”
林函錦瞥了他一眼,抿著嘴小聲嘟囔,“我這不是……一時衝動嘛……”
“還一時衝動?想不要我,幹嘛不做的徹底一點,你怎麼不把我直接扔進北戴河裏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