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綿還特意高定了一件伴娘的禮裙給林函錦,顧延銘看著自家媳婦在別人的婚禮上瞎忙各種事,就有些小情緒了。
“你說你,你是三頭六臂,還是有超能力啊。”顧延銘難得穿著西裝禮服對著林函錦沒好氣地說,“芝麻大的事情你自己都要上前。”
林函錦無所謂地笑笑說:“我又不累,我就是挺高興的。”頓了頓,“畢竟是我嫂子啊……”
顧延銘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撇撇嘴說:“……那我來幫你。”
林函錦立馬擺著手說:“顧少爺……你好好歇著喝喜酒就行了啊,別亂走,我很快就忙完了。”安撫地說完就轉身走了。
肖瑾然在不遠處看見了被冷落的顧延銘,立馬上前加吧火,“哎顧少爺,怎麼板著臉啊?”揚起音調看著他說。
顧延銘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極其不耐地說:“……你別惹我。”
肖瑾然又開始戲精上身,“哎喲喲,我怎麼還敢惹這呼風喚雨的顧少爺啊……”頓了頓,“難道我腦子鏽了嗎?”
顧延銘拿著香檳杯輕抿了一口,瞥了他一眼說:“我看你現在腦子就不太清醒。”頓了頓,“好好說話都不會。”
肖瑾然無所謂地抿著笑說:“我這不是看顧少爺沒人陪著嗎?”頓了頓,“這不就過來陪著你說說話。”
顧延銘沒想搭理他,“我跟你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嗎?”
“哎……顧總做人要大度一點嘛……”肖瑾然上前用自己的香檳杯去碰顧延銘手中的酒店發出清脆的聲響。
顧延銘側著腦袋看他說:“在林函錦的事情上我大度不起來。”
“哎喲,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何況我這也不是沒追到函錦嘛……”肖瑾然上前看著顧延銘緊繃的一張臉,放鬆地笑著說。
顧延銘聽著肖瑾然說的話,想起了以前林函錦在上高中時第一次跟他吵架就是因為肖瑾然這個人。
那次林函錦跟著肖瑾然第一次去遊戲廳玩,也是林函錦在這麼多年過著拘謹小心的生活中尋得了難得的放縱和快樂。
那是林函錦第一次覺得比鋼琴和交際舞更有趣的東西,那天林函錦很晚回家,被在別墅裏急得團團轉的顧延銘狠狠地罵了一頓。
林函錦也是那次跟顧延銘這麼吵了起來,顧延銘也是那一次知道了肖瑾然的存在,知道了肖瑾然的小心思和小動作。
那件事過後林函錦雖然表麵上聽顧延銘的話不再跟肖瑾然玩在一起,但有時還是會跟著肖瑾然偷偷逃掉晚自習去玩跳舞機或者拳皇。
那是作為林大小姐在自己整段灰暗的人生中燃起的生機,不再是鼓噪無味的高考真題和鋼琴。
顧延銘端著酒杯看著不遠處還在忙活的林函錦,隻是覺得還好,還好林函錦愛上了自己並跟著自己過日子。
肖瑾然站在邊上可能也想起了之前高中時候的事情,驀然一笑說:“這種東西還是靠緣分啊。”頓了頓,“……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
顧延銘沒說話,隻是淺笑著淡淡嗯了一聲。
“聽說你去年和函錦已經領證了?”肖瑾然釋懷地看著他眼眸裏含著笑意。
顧延銘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對,我打算等她明年讀完研就辦婚禮。”說這話的顧延銘嘴角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有什麼能比把自己的名字加入到對方的戶口本更加浪漫呢?
可能也就是垂暮之年的時候坐在躺椅上,看著關於她一聲的記錄,然後在每個字符裏找到關於陪她走過的足跡。
顧延銘覺得可能說出來旁人不信,和林函錦相處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思考,該如何邀請她,與自己共度餘生。
“那倒是可得請我喝喜酒啊,我可是會給你們一個大紅包的。”肖瑾然瞥了顧延銘一眼,故意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顧延銘緩緩點了點頭,“行。”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希望,往後再無世事將他們分開,他們需要一些小物將單調變得豐富。與對方在一次呼吸,一次牽手,都極為意義。
讓他心有所屬,把所有深愛都化作隻有彼此知曉的秘密,堆砌成堅不可摧的堡壘。
對於感情的認真和淪陷,他不怕周圍的人說自己墮入紅塵,說自己庸俗。
喧嘩熱鬧的都城也好,僻遠安寧的小鎮也罷,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刀山還是火海,他都一定不會放開她。
顧延銘就這樣在心裏默默自私地承諾著關於自己和林函錦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