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曲完成的第二天,謝然就接到了《國民CP》節目組的錄製通知。
這一期去的是冰島,節目組還特意給他們發來了要準備的必需品清單,當然這也是為了給他們前期的拍攝提供素材。
合同上有提過這一條,節目組為了滿足粉絲的要求,在這期新增了一個環節——拍攝嘉賓們的日常。但其實說得嚴格一些也並不算是日常,隻是要他們勻出一天時間錄製旅遊前的準備工作和一天的相處罷了。任昀對此並沒有異議,謝然自然也不會多說。
於是在九月二十日的早上,節目組敲開了任昀家的門。
為了防止他倆的真實關係在鏡頭下暴露,昨晚謝然特意搬了一些衣物到任昀的衣帽間。
節目組給他們的台本是隨行導演敲完門後,剛洗漱完畢的任昀前來開門,與此同時,謝然還在昏暗的主臥裏睡著懶覺。
謝然起了個大早,拾掇好自己後進了任昀的房間,十分配合地倒在床上。被子上沾著“YSL天之驕子”的香水味,清新的木質香,帶了點雪鬆的味道。謝然埋首在被子裏,這股味道縈繞在他的身周,就仿佛被任昀擁進懷中一樣。他不自覺地紅了臉,把頭埋得更深了。
“他們什麼時候來啊?”他悶聲問任昀。
後者看了一眼表,說道:“應該快了。”
“我待會兒是不是還要賴個床?”謝然拉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視線被耷拉下來的劉海擋了大半。
任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什麼也沒做。
“隨你。”他說。
上午九點,節目組敲響了任昀家的門。任昀接過隨行導演遞上來的邀請函,按照台本上說的那樣告訴他們謝然還在樓上睡著,緊接著就把他們領進了自家的臥室。
謝然把自己裹成了一個毛毛蟲,縮在床的一側。他聽到了開門聲,閉緊了眼,猜想任昀會怎麼叫他。
對方的胳膊撐在了自己的身後,床墊往下陷了一塊。謝然顫了顫睫毛,感受到了任昀的貼近。
溫熱的氣息掃在他的耳朵上,撓得他心上發癢,任昀的聲音壓得低,很是溫柔:“然然,起床了。”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在他心裏激起了萬千水花。謝然渾身都抖了一下,而後掩蓋似的翻了個身,嘴裏發出一聲悶哼。但謝然沒想到任昀貼得太近,他這麼個舉動倒像是把自己送進對方懷裏一樣。
任昀也愣了一下,餘光瞟了下鏡頭,又俯**說道:“別撒嬌了,我們還要出去買東西。”
這算撒嬌嗎?謝然疑惑地想。
他睜開眼眨了幾下,朝攝影機投去了一眼。任昀也起了身,偏了點身子擋住了鏡頭。攝像師拍足了素材,主動跟任昀退到門外。
幾分鍾後,謝然整理完畢,扶著牆一晃一拐地下了樓。
他的腳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走路時偶爾還會有些疼,下樓的時候尤其不好受,但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任昀坐在餐桌旁,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謝然聽話地過去坐下,還和對麵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
桌上擺著烤麵包,謝然撕了一小塊輕輕咀嚼,聽著任昀給他宣讀邀請卡片上的內容。
“防水防風服、防水徒步靴子、防水包、防水褲……”
謝然疑惑地轉過頭去,喝了口牛奶,聲音含糊地問:“需要這麼多東西嗎?”
隨行導演解釋道:“冰島風大,而且我們會去瀑布,水汽大,防水的東西都是必需的。”
“好吧。”
謝然沒去過冰島,但對於他來說,九月並不是去冰島的好時機。
冰島是全球音樂節最多的國家之一,從前上課時沒少聽老師提過,相關的視頻也沒少看。然而無論是“秘密夏至音樂節”還是“電波音樂節”,舉辦的時間都不在九月份。他這時間去一趟冰島,和來C國不登長城有什麼差別?
任昀從一旁給他抽了一張紙,遞到他的眼前:“飽了嗎?家裏隻有防風服,我們得出去一趟。”
謝然從任昀手上接過紙,手指故意在他的手背上蹭了一下。任昀沒有反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向他投來。謝然捏著紙在嘴角抹了抹,拿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對鏡頭彎著眼睛一笑,說:“那我們準備出發吧。”
這麼個陣仗出門,再偽裝也沒有多大作用,兩個人隻是象征性地戴了一個口罩,便去了地下車庫。
工作人員已經在車上裝好攝像頭,謝然拉開後座車門鑽進去坐下,緊接著任昀也擠了進來。開車的是任昀的司機,節目組的車跟在他們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