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個多小時謝然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地抬眼瞟向了池青衍的位置,還險些被後者給抓了包。
劇組成員相處了這麼久,大多也都放開了,上來灌酒的不在少數,即使任昀幫他喝了大半,等結束時還是不免有些醉了。謝然腦子裏唯一存在的一個清明的念頭,就是要盯緊池青衍的哨,所以在大家起身離去時,他特意地留意了一下池青衍和薄闕的動態。
酒意熏得他腦袋發昏,臉上仿佛要燒起來似的,視線也是模糊,僅能分辨幾個簡單的色塊,基本上就是十米之外不分人畜了。好不容易通過那雙明晃晃的紅黑AJ找到了薄闕,下一秒就看到他在原地停了一會,然後悄悄跟在了另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的身後,謝然幾乎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出來那人是誰。
突然就有種自家白菜給豬供了的惆悵。
謝然的注意力都留在了不遠處的兩人身上,全然沒有在意自己腳下的路,不過以他現在這副模樣,就算在意了,也不一定能逃過那一道坎。
所幸在他一腳踏空前,任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順便還用另一隻手扳回了謝然的臉:“看路。”
謝然含糊地應了一聲,又回過頭想要去找兩人的身影。
任昀隻當他是醉了,無奈地歎了一聲氣,摟著人的腰就把他往自己這帶了帶:“還沒吃夠上次的苦頭?”
“什麼苦頭?”謝然下意識地問。
“之前是誰在二樓待了一個星期,每次都不敢下來的?”
“唔……”謝然頓了頓,突然轉過了頭,湊在任昀的肩膀上,輕聲道,“可是你抱我了啊,為什麼會苦?”
任昀的眼皮扇了扇,視線從謝然的臉上轉過,又撇向了別處。
月朗星疏,看不到雲,幾許微風拂過,沾著墨色的樹叢沙沙作響。
劇組的人各自回了房間,池青衍和薄闕在另一輛車上,早沒了蹤影。謝然在門外望了許久,也不知道兩人是找了別的地方,還是已經進了房間,他也隻好悻悻地被任昀帶進了房內。
任昀當他是個醉鬼,也沒有多說什麼,先是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身前讓他自己捧著。謝然隻抿了一小口,就把水杯放在了一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到薄闕的聊天界麵,手指點在聊天框上猶豫幾秒,才打下一行字來。
謝然:你和池青衍什麼關係。
一分鍾過去,薄闕半點回複的跡象都沒有。謝然猜測這人估計沒有個把小時也看不到這條消息了,便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櫃上,去尋找任昀的身影。
畢竟這裏還有一個現成的知情人。
任昀坐在雙人床的另一邊,低著頭像是在看手機的模樣,謝然跪在床上挪了過去,從後麵抬手勾住了他的下顎,迫使他仰起頭來看自己。任昀沒有反抗,順著他的意抬起了頭,謝然便俯下身去,對上他的目光,然後在他的唇上虛虛貼了一下。
謝然蹭著任昀的鼻尖,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任昀配合地抬手攬住謝然的脖子,手指在他的發尾上卷著:“什麼?”
“之前你說池青衍有喜歡的人,是薄闕嗎?”
“這種時候提別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任昀反問道,“我還以為你打算借酒行凶。”
謝然的手指從任昀的喉結上緩緩滑過,落在了他的領口:“行凶之前還是得問清一些事的。”
任昀沉默了一下,撩撥頭發的手指都停下了:“為什麼這麼問。”
“我之前沒有去打電話,倒是在衛生間裏聽了一場……嗯,不可描述的事情。”謝然呼出的氣息噴在任昀的臉上,後者的睫毛都不由地顫了顫,像是被撩得有些癢。
任昀倒是沒有想過池青衍和薄闕能有這麼大膽,在劇組的眼皮底下做這檔子事,也不怕被人發現了去。劇組裏麵並不都是自己人,萬一哪個嘴瓢的說漏了,那真得成為吃瓜群眾茶餘飯後的八卦笑料。
“聽完了?”他問。
“沒有,戴著耳機呢,不然還挺尷尬的。”謝然解釋道。
“嗯。”
“你還沒說呢,是不是他呀?”
“是吧……”任昀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