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丫連忙收回神識,道:“那邊有好多厲害的,靈獸。”

她又很自然地接受了靈獸這個詞語。

“不怕。”

黑黒用頭蹭了蹭她的小腿,“我保護你。”

“謝謝黑黒。”

蘇二丫跟黑黒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許久。

她都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天,隻知道這樣的日子倒也不錯。

她會去搜集更軟更暖和的草,鋪成暖暖的床。

跟黑黒一起去砍木頭,搭了一個小小的茅屋。

黑黒還弄出了鍋,她用來煮肉吃。

偶爾還有一些好吃的素食,譬如蘑菇菜葉一類的,吃起來也是鮮美無比。

黑黒長得很快,一開始還是小貓大小,沒過多久就成了小牛犢子。

能夠馱著她到處飛,讓她看遍了美麗的風景。

還從虎視眈眈的獸群裏頭,采了幾朵漂亮的金蓮。

至於月牙潭那邊的白色巨獸,不知道是不是被黑黒打怕了,也再沒出現過。

日子過得悠閑極了。

隻是久了,依舊會有那麼一點點孤單,還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不安感。

蘇二丫歪在暖和的窩裏,從木頭房子的縫隙裏看天空上的那輪圓月。

心想,她到底忘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進了屋子,直接跳到了窩裏頭。

它太沉了,重重落下的時候,蘇二丫都被反彈得蹦了起來。

隻是她沒有跌回窩裏,而是躺在了黑黒的肚皮上。

最近天冷了一些。

雖然蘇二丫不覺得冷,但黑黒更喜歡挨著她睡。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拒絕,反正黑黒的毛很舒服,比草葉柔和多了。

夜裏,蘇二丫睡得很沉。

隻是沒過多久,她就有些不舒服了。

背後靠著的黑黒很燙,身上的溫度像洛鐵一樣,讓她的背都出了一層熱汗。

她睜眼,緊張地道:“黑黒,你怎麼了?”

黑黒兩隻爪子圈著她。

尾巴也搭在她腿上,它睜了眼。

一雙眼瞳豎成了一道直線,緊緊盯著她看。

那樣子,就像她是它的獵物一樣。

黑黒獸性大發了?

蘇二丫身子微微一顫,她低聲道:“黑黒,是我。”

“我是蘇二丫。”

說出這句話後,蘇二丫眉頭微微一跳。

直到此時此刻,她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蘇二丫。

“蘇二丫。”

他輕輕地喊她的名字,聲音溫柔,明明是野獸,毛光水滑,眼睛卻濕漉漉的。

像是忍著難受,又溢滿情深。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蘇二丫心慌了。

倒不是怕它傷害她,而是怕它生病了不舒服。

這段時間的彼此陪伴,讓蘇二丫覺得它對她無比重要。

不是寵物,是親人是朋友。

現在看到它渾身發燙,她心慌意亂。

竟是想去月牙潭取水來,給它降溫。

想到了月牙潭,神識便延展開,直接落到了月牙潭上。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便見細細的水源從潭水中飛起。

從遠方飛躍過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座水橋。

月光下,那透明的水橋猶如銀河一般。

月影倒影在水橋上,微風一吹,水橋搖搖晃晃,卻也沒有半滴撒漏。

水橋引過來後,蘇二丫控製水源,喂到了黑黒嘴邊。

它沒有反抗,張開嘴,汩汩地喝水。

隻是水源沒能讓它舒服多少,它身子滾燙,體內像是有火焰灼燒起來。

到最後,蘇二丫更是發現它眸中都有了火苗。

隻不過那火苗似乎傷不到她,她一點兒也不害怕。

現在怎麼辦?

就在她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月牙潭裏那個白色巨獸再次浮出水麵。

她化為一名婀娜多姿的白衣女子,踏波而來。

蘇二丫警惕地盯著那名女子。

“我叫白真。”

白衣女子淡淡掃了她一眼,“你身邊那個是嘯天狼,他血脈覺醒,成年了。”

說完,她輕聲一笑,足尖一點兒飛上高空,仿佛飛進了天上的明月中。

血脈覺醒?

成年了?

蘇二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隱約又覺得,這事情,她好似經曆過。

不管怎樣,不能讓它出事。

她引來月牙潭的水,替他擦拭眼周,鼻尖兒,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