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就是誠心和我置氣,哄一哄就好了,我還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那麼多。
她寫作業,我在一旁默默把筆記本電腦換了個開機密碼。
聽著我“劈劈啪啪”搗鼓著,她哪裏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即使背對著我,我也能想象到她難看到極點的表情。
“你也別怪我。”我說,“這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幺蛾子,等你下次段考成績回複了,電腦還給你用。”
蘇茉頭也不回,幹淨利落回了聲:“呸!”
“你拿唾沫淹死我也沒用啊,反正您老的大作隻好暫停些時日了,要不要我幫你跟你的讀者老爺們道個歉?”我半開玩笑問她。
一個橡皮飛射而至,“去死!”
………………
丫頭關著門在房裏寫作業,我不想打擾她,於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巧收到條短信,是上次咖啡吧裏寫三行情詩那姑娘(我一廂情願猜是女孩子),問我書看了多少了。
我這才記起來,好像借了人家的書有兩天了,還沒開始看呢。
於是我回複短信: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還沒有開始看,如果你著急拿回去我可以先盡快還給你。
那邊回信:不用,我就是問問而已。話說,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大忙人呢。
對於這明顯調笑的口氣,我一愣,忙回信問她:什麼叫沒看出來,你見過我?
回信:見過吧,第一印象覺得你這人看起來很不正經的樣子【吐舌】
我去,還帶顏文字呢,肯定是女孩子沒跑了。
如果說是見過我,那肯定就是在咖啡吧,我讓宋詩幫我去取那本《白馬嘯西風》,那時候她應該守株待兔坐在咖啡吧裏等著了。再聯係到她說“很不正經”,絕對是宋詩那貨沒跑了,像我這麼一本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會“很不正經”呢。我不無自戀的想著。
不管如何,總之她的身份雖不能確定,但就是那天在咖啡吧裏的人無疑了。
這麼說,她以為宋詩是我?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簡直就是逗嘛,哈哈哈。
於是我回信:同學,如果你以為自己掌握了我的行蹤,那我可要告訴你一點,其實……取書的人不是我,我讓室友幫忙去取的
打完這行字,我覺得衝擊力還不夠,於是在結尾加了個顏文字:【無辜臉】
過了幾分鍾,那邊終於回信了,我一看,界麵上隻有兩個字外加一個標點——“壞蛋!”
哈哈哈,我抱著手機差點沒笑出聲來。雖然隻有短短兩個字,但我絕對能想象到,對麵一看就是個自以為聰明、得意洋洋,卻又瞬間被告知真相而覺得自己囧死了、漲紅了臉氣呼呼的小女孩子。
而且還是心智絕不會比我家妹妹成熟多少的那種。
我為自己抖了個反偵察的小機靈而感到很高興,那邊又回信了:讀你寫的詩,還以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原來也這麼不正經!
我去,你這是侮辱我人格啊小姐,抹黑別人也是要按照基本法的好不好?
“僅憑幾句話的交流就盲目對一個人下定義可不好哦,你說是不是?”
“好像有點道理……”
這姑娘很實在啊,居然還真承認了,我服了,身為一個女孩子你居然如此之不會吵架,以後在社會上還怎麼生存?
“你一開始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呢?”我倒是有些好奇,對於她為什麼願意主動去聯係一個男孩子。
“那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笑我!”
“請講。”
“天明的時候/采一枝茶花/你留長發、我在雨下……我覺得寫出這樣意境句子的人,應該是那種白衣飄飄或者是青衫儒冠、舉止優雅、文質彬彬。可是……”
眼看這姑娘已經沉迷於古風幻想世界不能自拔了,我一時間腦袋抽抽,覺得自己很是有必要正一正她的三觀。於是我想了想,動了個歪腦筋,道:
“在下大二金融學孫啟新,現居男生宿舍201寢室,姑娘若不嫌棄,有空可以去遠遠看我一眼。”
我的目的就是讓她幻滅。既然她覺得隨便賣弄點文采的男生都應該是畫子裏那種“公子世無雙”的翩翩白衣君子,那我就非要讓她看看一匹來自北方的少女心彪形大漢。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惡趣味。連我自己覺得這個惡作劇有點好笑。
大概是沒想到我居然這麼直接,那邊愣了一會,回複:那個,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有錢賺?【認真臉】”
“好了我要看書了,再見。”
“再見。”
放下手機,我又覺得無聊起來,想起來老孫還讓我幫他找女朋友來著。真是頭疼啊,那個亞麻色頭發的女孩子對我各種印象不好,讓我怎麼搞定她?估計一看到我在老孫旁邊,就連跟他說話的想法都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