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點家夥,這句話顯然是故意加重語氣說給他麵前的我聽的。
掛斷了電話,太子爺微笑道:“早告訴過你這是我的地盤,在這裏跟我作對沒什麼好處。說白了,趙輕雪那妞我確實怕她,但楚憐兮那個賤人實際上和我也沒差到哪去,隻要到時我不碰她,對於你這種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就算是死了殘了,她也沒那個必要和我翻臉。”
“所以呢?”我冷著臉問。
“所以,打手我已經叫來了,該怎麼選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倒是能很明白的告訴你兩個選擇的後果:一,你要是現在從這裏自覺滾蛋,那還來得及。不過這樣一來,你那些有愛沒愛的狗屁邏輯就是他媽的一坨廢話,我也會告訴宓妃那個沒種的家夥已經丟下她自己跑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跑,堅守你英雄救美的精神。雖然我會很覺得感動,不過到最後宓妃還是我的,順便你也會‘不慎於展會內摔斷一條腿’,最後保險公司賠你點錢了事。”
“我這人是很心慈手軟的,絕不會逼迫你。從保安集結再趕到這裏,大概需要十分鍾的時間,在這期間你大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他瀟灑的選了身旁一處大理石台階,拍拍屁股和紅毛一起並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他這是要靜等我的選擇。
從沒有如此騎虎難下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從他說的來看,如果趁他的人還沒有來之前我就夾著尾巴溜走,那麼他肯定不會放過杜小洛;如果我不走,他肯定會找人揍到我斷手斷腳,最後我還是守不住杜小洛。
雖然理智上很怕被斷手斷腳,但情感告訴我,杜小洛需要我,我絕不能放下她不管就此溜掉。
“兄弟,其實你又糾結什麼呢?”太子爺悠閑地坐在那裏,說道:“男女之間都是講你情我願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請她吃個晚飯而已。霸王硬上弓多沒意思啊。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樣,看中就一個強奸一個,那我爸就算再有錢,我現在都不知道蹲了多久大牢了。”
仔細想想,他說的還挺有道理啊……隻是為了不讓杜小洛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頓飯而已,我就缺胳膊少腿的,這一點也不劃算啊……
不對不低,我告訴自己,這家夥的話完全不能信,他絕不會花費這麼一番力氣就隻為了吃頓飯而已,成本並不合算。誰知道會不會在菜裏下藥什麼的。
“不回答也沒關係,反正你現在大概還有八分鍾時間猶豫。”太子爺無所謂道。
現在完全是他在看我笑話了,壓力全在我一個人身上。而他就像是個狡猾的遊戲規則製定者,以上帝視角笑看局中人的苦苦掙紮與抉擇。就算此刻我依舊四肢健全,但光是這種對我精神上的折磨,就已經夠他爽的了。
我一向討厭製定規則的人,因為好處從來都是他們占的。就比如說金融犯罪的量刑,輕之又輕,為什麼?關鍵在於哪個平頭老百姓會沾上這種高級別的罪呢?能犯的,都是些不可說的人物。他們製定規則,以期從其中獲得最大利益。
太子爺作為典型富二代,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帶入了這種角色裏,而且順理成章,絲毫沒有覺得不妥。這讓人覺得很惡心。
然而,還沒來得及向憐兮姐求助,她哪裏倒先是掛斷了電話,急急忙忙的,站在原地遠遠喊著:“喂——,小子,那邊簽售現場還等著我呢,我有事就先撤啦!還有,盧秀秀,這小子是我楚憐兮罩的,你丫要是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明天我就能讓我爺爺把你盧家翻個底兒朝天!知不知道?!”
“憐兮姐……”
我還沒說完,她腳下已經開始原地加速,揮揮手:“木頭小子,等姐忙完了再找你玩兒,有筆賬還沒跟你算呢,回頭再說!”
算賬?我尚在發呆,而她已經一溜小跑,衣帶當風,翩翩消失於視野之內。
太子爺攤攤手:“走了更好,免得她到時候跟我搗亂。不要覺得我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不敢對你怎麼樣,她爺爺我們家確實惹不起,但他爺爺也沒道理為了你這麼個外人隨隨便便就對我們家出手的。你還是繼續思考自己怎麼選吧。”
我呆呆環首四周,除了休息室裏還沒動靜的杜小洛,麵對太子爺和紅毛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嗎……弄得我有點小緊張呢。
擺在我麵前的問題很明了了:走,還是不走,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