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洛脾氣一向很好的,為人也開朗,很少動怒,這回卻莫名其妙就衝我發了火,倒讓我一時無所適從,很是不明所以。
到底剛才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想不通。
喝完檸檬汽水,我獨自站在原地茫然。
我勒個去,這下把女朋友都給氣跑了,國慶回家帶誰給他們看呢……
腦袋一抽抽,遂打了通電話過去——
“喂,莫清曉啊,你國慶節有事嗎?……沒事啊,那就行,到時候你能來我家吃頓飯嗎?……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爸我媽想見見我女朋友……哎?!我不是神經病啊!……喂喂,你別掛電話啊!”
可是通話界麵還是“嘟”一聲灰暗了下去,然後自動彈回初始撥號界麵。
我看著手機一陣無語。
這下可咋整啊?
要不就跟二老說其實我們在國慶節前一天已經分手了……好像也不是很能說服人啊。
不行,我還是趕緊再求求杜小洛。
狠下心來,撥通杜小洛的手機,在焦急而漫長的等待之後,她居然真的接了電話。
我一臉狗腿相,好聲好氣賠笑道:“小洛,你剛才這是幹嘛呀?”
“哼!”很傲嬌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姑奶奶,我哪做的不好您老倒是說一聲啊,我也好改正錯誤是不是?”我哭喪著臉認錯。
“大叔!”杜小洛在電話那頭氣憤難平,“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濫好人,今天才發現你居然這麼沒良心!我不想和你說話,再見!”
我趕忙阻止:“別別別!”
然而,電話還是被掛斷了。
徹底無語了,杜小洛一言不合就撂挑子,我這張破嘴也真該用力扇扇。
………………
失魂落魄回了家,而我家小祖宗的表情卻不大對勁,老拿眼睛斜視我,很是鄙夷的樣子。
經過她身前,我順手就揉了揉她貓一樣的腦袋,“這又是怎麼了?”
蘇茉打開我的手,語氣冰冷質問道:“喂,蘇城,你今天找小洛姐幹嘛去了?”
因為談論話題很敏感,所以我是單獨約談杜小洛,那時便將蘇茉支了開。看樣子丫頭對我神神秘秘又不願告訴她的做法很有意見啊。
“沒幹嘛啊,就是和她聊聊天嘛。對了,你不是國慶節之後就要月考嗎,話說我可是做好下血本的準備了,你們兩個可不要不爭氣啊。”我顧左右而言他,銜接倒也不算突兀。
而蘇茉顯然不吃我這套,隻冷冷盯著我,好像要直接從我腦袋裏把記憶強行用目光抽取出來似的,看得人心裏直發慌。
“別跟我來這套,老實交代,你到底對小洛姐做什麼了?!”
我舉雙手投降,“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不!信!”
我撇撇嘴,嘟囔道:“那不就行了,反正你心裏都認定了,幹嘛非問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你你——”丫頭漲紅了臉,氣得話都說不順暢了。我很少會這麼明目張膽用話來噎她,所以她不習慣也是正常。
其實我心裏還在愁著後天怎麼和老爸老媽交代杜小洛的事。
蘇茉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口,憋得慌。醞釀許久,她才梗著脖子閉眼喊道:
“蘇城,我知道,你就是看上了小洛姐但是又不願意負責,所以要她做你的禁臠,對不對?!”
“噗——”
聞言,我一口老血噴出,差點沒暴死當場。
擦擦冷汗,拿指頭戳戳她額頭,沒好氣道:“我說,你個小姑娘天天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禁臠不禁臠,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趙輕雪正巧從房裏走出來,聽到我們的隻言片語,震驚地不由輕輕掩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問我:“小哥,你想要養個禁臠?”
我黑著臉回答,是啊,我要養禁臠。
然後又一指著蘇茉,對趙輕雪道:“喏,你看我家的禁臠養的怎麼樣,是不是白白胖胖的。”
趙輕雪隻覺好笑,沒說話。
蘇茉“嗷嗚嗷嗚”氣惱著衝上來要跟我拚命。
………………
蘇家的夜晚照例很平靜,趙輕雪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和我閑聊,蘇茉在房裏寫作業。
這幾天和趙輕雪的相處,和她熟悉了不少。可這女人總是對什麼事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說起話來總是笑吟吟的,清冷的氣質卻又拒人千裏之外。
我自是不敢開什麼不幹淨的玩笑,也不敢問她的隱私,說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時政新聞唐詩宋詞什麼的。
說到政治上,趙輕雪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我:“小哥,你聽說了沒,最近外頭打黑的勢頭很緊啊。”
我心想不聽說也不行啊,放學的時候差點就被抓局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