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來的時候,蘇茉換好了衣服,並且已經大包小包收拾好了。
我望著她身旁那些圍繞一周的包和手提箱,有點懵。
“你這是要搬家?”我忍不住問道。
“是回家。”她淡淡說。
丫頭的黑眼圈有點重,眼眶卻又紅紅的,表情和語氣冷漠,強得要死。令我不禁感歎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子真讓人頭疼。
“你是不是誤會我意思了?”我說,“我真不是趕你走……”
“我知道。”蘇茉卻打斷我,“我走了你就輕鬆了,也沒人欺負你了,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也用不著天天洗衣做飯了。挺開心的。最關鍵的是……”她頓了頓,“你愛和其他女孩子怎麼樣都行,我眼不見心不煩。”
嘿,我談戀愛你煩個什麼勁?
我扶額,跟她完全沒辦法好好談話。丫頭就是這樣,固執的要命,一旦認定了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麼解釋,都不會有效果。
“那你打算回去住幾天?”
“你希望我回去多久?”她居然反問我。
這樣的問題使我感到猝不及防,吃不準她的心思,故而一時語塞。
沒想到我短暫的遲疑卻使得她的情緒更加激化了,丫頭腋下夾著大包,手裏拖著拉杆箱,毫不拖泥帶水就往門外走去。
我在後麵喊她:“等我,等我會兒!”
可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雖然步履艱難,可依舊拖著行李往樓下走。
草草換下睡衣,更換便裝,來不及整理形容,我急忙跟在她後麵出門,奪下她手裏的箱子包裹。
“我送你去。”我說。
也罷,她索性把東西都丟給我,鼓著腮幫子,跺著腳,徑自下樓去了。
正好有顧姨的車在樓下,倒也方便,不用乘地鐵,省得換線的麻煩。而蘇茉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言一行火藥味大大的,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拒絕我送她。
丫頭滿臉淡漠地坐在副駕駛,我上了車,跟她解釋說:“其實就是回去住些日子,等你想回來了,就打電話給我,我立刻就去接你。”
她撇撇嘴,沒理睬。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咯。”我又說。衝她擠眉弄眼。
然而她依舊當旁邊的我不存在,猶如空氣,視線看向正前方。
正開著車,忽而有電話打進來,我瞟了一眼放置在方向盤右側的手機,卻一時感到無比差異。
居然是久不聯係的趙輕雪。
說久不聯係可能有點誇張,其實也就不到一個星期罷了,不過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再次收到她的來電,未免些許訝異。
“這個女人不是好人。”蘇茉卻忽然在副駕駛座冷冷的說。
這讓我倍感意外,這時候她居然說話了,而且開口的第一句竟又是這樣的話。以前蘇茉就說過,根據她“女人的直覺”,這個趙輕雪很可疑。
我倒是覺得這姑娘挺漂亮,而且人畜無害的。話說回來,我和她並無交集,更沒有可疑讓她用來貪圖的地方。人家圖個啥?
“你是不是對她有點偏見啊?”我隨口回道。
沒有得到答複。蘇茉不說話了,側首望向窗外,安安靜靜地欣賞風景,再不願去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