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之間似有若無的戰火並沒有徹底彌漫開，最終趙輕雪以上班遲到為由，退讓了莫清曉一步。
“你幹什麼呀，大清早的。”和她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裏，初秋清晨的陽光和空氣讓人心情大好，可我還是忍不住抱怨。
“什麼叫我幹什麼？”她陡然頓足，回首，滿是狐疑地盯著我，“我看明明是某人自己沒有節操春心泛濫吧！”
“哪有？！”我沒好氣地屈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趙輕雪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再說了，你實在也太高估我的魅力了吧，人家有顏有錢，憑什麼倒貼我呀？”
“唔——”莫清曉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沉吟片刻，點點頭，綻放笑顏，安心道：“那倒也是。”
喂喂，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傷人啊……
“但是呢——”莫清曉嗬嗬一笑，攥起拳頭來，“要是哪天讓我知道你真有腳踏三條船……你就等著瞧吧！”
一甩長發，隻留給我撲鼻發香，卻也不等我，自己徑直往前走掉。
我望著她翩然的背影，苦笑不迭。
忽而又想起她昨晚聲稱要打斷我的腿的可怕宣言，倒還真有三分膽寒起來。
都說最毒婦人心，女人嫉妒起來是最可怕的，我還真不覺得莫清曉的話隻是說說而已，要是再不潔身自好，估計小命真難保。
“慢吞吞的在那兒幹什麼呢？”她獨自走出了十餘米，手裏抱著課本，回頭，不滿地對我嚷起來，“喂，姓蘇的，快點！”
明明不是同一個專業，教室也不在同一個方向，而無數個早上，莫清曉總是陪我一起慢悠悠的散步，好像自己真的無所謂一樣，如此自然而然。
以前都沒生過其他心思，如今想來，自是別有一番味道。
“是是。女王大人。”我無奈一笑，背著單肩包跟了上去，站到她麵前，然後輕輕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沒回過神，方才還頤指氣使的莫清曉頓時紅了臉，愣愣的看著我，捂著臉，“你、你幹嘛？！”
“沒幹嘛，突發奇想。”我笑著說。
她的臉上香香的，以至於我的嘴唇上還殘留著那股子幹淨清甜的味道。
“臭流氓！”
“過獎過獎。”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莫清曉四周看看，繼而恨恨咬牙，攥拳在我胸口捶了一下，放低了聲音：“你注意點，這是在學校裏！”
“學校裏怎麼了？”我費解，“親自己女朋友還犯法？”
我有意插科打諢，誰知道她並非與我玩笑，而是凝重了神色，說：“你也不怕許瑾看見。”
聽到許瑾的名字，我呼吸不由得一滯，臉上的笑容漸也斂去，眉宇間隱隱多了幾分沉重。
兩人站著，相對無言。
“我……對不起……”
輕咬下嘴唇，她側首不知望向何處，淡淡道：“這種話要麼一開始就說，要麼一直就別說，事已至此，想用懺悔來逃避現實又能有什麼用處。”
我可是真沒有想要逃避，隻是此時此刻真的沒有想好要如何麵對才行。
“莫清曉。”忽然間，我伸手抱住她，摟在懷裏。
我沒有辦法過多表達自己的情感，何況這情感已經複雜到自己都很難理個清楚。除了這樣拙劣的表示，我已無力給予她更多承諾。
溫香軟玉入懷，幽幽發香入鼻。這回她沒有掙紮。
片刻。
“你是不是……也這麼抱過她？”
這問題太過銳利與突如其來，我的身子僵了一瞬，攔著她腰的雙手也不自覺地鬆了力氣。這樣的反應自然全被心細的她收入心底，莫清曉沒說話。
我沉默了。心裏頭亂得跟麻似的，不知道何言以對。
不願意傷她，可又不願意說謊。
“我……”
“好啦，跟你說著玩呢，當什麼真。”莫清曉打斷了我的話。
她這樣善解人意，我心中感激於她的體貼，同時又更加覺得虧欠了。心中一時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