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托了蘇茉額頭吻的作用，雖然這些日子事情繁多，可我這一晚上睡得還挺香。一直到第二天的大早上，覺得渾身輕鬆。
但一想到今天要去做的事情，我不由得再度頭大了起來。
嗨，別想那麼多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愁眉苦臉也不會對事情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起床洗漱一番。除了因為不熟悉環境又心不在焉而錯拿了丫頭的牙刷和漱口杯洗漱一番，事後遭到一頓痛打辱罵之外，倒也算是平靜祥和的早晨。
“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我一邊吃早餐，一邊好奇的問坐在我對麵、尚還睡眼惺忪的蘇茉。
丫頭睡裙還沒換下來，一側的吊帶耷拉著，眼看就快要從她那白皙滑嫩的肩膀肌膚上掉下，胸口也跟著散播出一片小小的春光；長長的頭發烏黑亮麗，未經打理而微微卷曲，顯得有些雜亂蓬鬆，卻也很是可愛。
“我今天上學。”她撥弄了兩下碗裏的白粥，好像沒什麼胃口。
被她一說我才發現，又到要上學的日子了。想想也是，高三這麼忙，覺得氣不順也是正常的。
“上學嘛，又不是去受罪，和同學朋友在一起朝著一個方向努力奮鬥，不是也挺開心的嘛。”我笑著給她打氣。
這並非全然是安慰的話，很多時候，回想起高三那段時光，確實有很多失落和汗水，但是也同樣有說不出的懷念記憶。總而言之，是一段令人難忘的青春。
但是蘇茉並沒有因為我的一番話而振作起來。
“可我現在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她低著頭，小聲嘀咕。
我一愣，心情陡然沉重，沒有往下接話。
也是啊，在和我住在一起之前，蘇茉放學的時候都是和杜小洛在一起的，也許是為了躲我，似乎杜小洛最近和蘇茉也很少接觸了……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過得還好不好。
我們兩個都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默默想著自己的心思，相對無言。
“你呢，今天要做什麼？”可能是氣氛太低迷，蘇茉順口問了我一句。
“去找一趟趙輕雪。”我也是順口一答，但當回過神來，話已出口。我心道不好，丫頭一向對趙輕雪懷有敵意，這下真是踩雷了。
果不其然，對麵的丫頭頓時冷了臉色。
“你又去找那個女人幹什麼？上次那件事，她害得你還不夠嗎？”她好像格外生氣，大聲質問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幹笑，卻同時不自覺的縮了縮手。
那天警局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手背上的紗布至今還纏著，消炎藥也沒少吃。被那隻筆幾乎紮進有一厘米，傷口太深，即使以後拆掉了紗布，無疑也會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蘇茉並不知道我和趙輕雪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女孩子總是很敏感心細的，即使後來我再沒有提過這件事，但恐怕她早已將凶手的身份猜出了十之七八。
而此時，我這樣的小動作自然也被她看在眼裏。
“受虐狂！”她咬著牙，忍不住罵我，“你對女孩子這麼沒有戒心，遲早要吃虧的！”
“怎麼這麼說你哥呢，我也是有分寸的好不好……”
我正想著如何插科打諢轉移話題，卻不禁愣住——那一刹，我從丫頭的眼裏，隱約看到了一絲怨憎和淚花閃爍——她很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對不起。”我輕輕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