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祁一辰猝不及防,身體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汽車喇叭刺耳的鳴聲立刻打破了美好的氣氛。祁一辰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惱羞成怒的小女人:哈,這還是他祁大少第一次被女人給拒絕。
季慕粼漲紅了臉,聲音都變得冰冷:“祁先生,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我說過了,你眼中的金科玉律對我沒有半點威懾力。”祁一辰勾起嘴角,略微眯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道邪魅的光。他刻意踐踏著季慕粼心中的標準,隻因為他也想要看看這個小女人是否會因此露出氣急敗壞的模樣。
然而季慕粼卻反而冷靜下來。
美麗的女人緩緩勾起嘴角,淡然自若的態度下是藏不住的驚豔光芒:“祁大少怎麼想,和我當然沒有關係。不過我也要醜話說在前頭,如今能夠還你一個清白的人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了。所以,你即便不刻意討好我,但至少不要作死來惹我。不然,我打不了就不接這個案子,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季慕粼一邊說,一邊略微昂起頭來。她的脖頸如同白天鵝一般優雅欣長,整個人擺出渾然天成的驕傲姿態來。
祁一辰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懟得無話可說,不禁覺得尷尬又好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季慕粼這樣放肆的女人了。作為申海市的娛樂行業掌控著,祁一辰習慣了或嬌豔或青春或純潔或性/感的女人們對自己俯首稱臣百般討好,偶爾遇到一兩個放肆的,他也隻當是對方故意引起自己注意的小伎倆。
像是季慕粼這樣從骨子裏就沒把他認真放在眼裏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真是有趣。
祁一辰輕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紅色跑車重新發動。季慕粼喝了酒不能開車,自然隻能眼睜睜看著祁一辰大橋上將車速飆到了自己從來不敢碰的數字,抓著安全帶的雙手都已經骨節發白。
不過,飆車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覺得痛快。
季慕粼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享受江風撲麵的暢快感,白天壓抑下去的遭到背叛的憤怒和委屈知道這是才開始一陣一陣地湧上來。
理智上季慕粼也知道為了渣男和白蓮花傷心一點都不值得,但到底是自己那麼多年來投入進去的感情、到底是從小到大拚了命去照顧保護的妹妹——要說季慕粼一點都不難受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麼多年了,季慕粼不論受到什麼委屈都沒有哭過。淚意在眼眶裏轉了一圈,除了略微暈開了她的眼線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季慕粼閉著眼睛仰著頭靠在車座靠背上,依靠平緩的呼吸一點點將身體裏的不甘和不快壓製下去,直到那些軟弱的情感這埋進不見天日的黑暗裏才鬆了口氣。
她卻不知道,祁一辰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那綿長過了頭的呼吸也好、因為壓抑著情感而緩慢起伏仿佛病痛纏身一般的胸口也好、認著委屈所以略微憋得紅了起來的臉頰也好,他全都看去了。
卻偏偏在季慕粼掙開清明雙眼的一瞬間,祁一辰將視線收了回去,並且默契地保持著沉默,沒有再說任何多餘的話。
下了大橋、穿過高速、經過別墅區,兩人很快就到了祁一辰擁有的獨棟洋房。
“這裏有一些換洗衣物,你將就一下用吧。”祁一辰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把鑰匙遞給季慕粼,“每一間房間都有對應的鎖。鑰匙你自己保管,如果不放心我反鎖上門就可以。別墅裏沒有其他人,房間也隨便你用,不過三樓通往閣樓的那一扇門是鎖著的,你也不用打那裏的主意。”
季慕粼一聽,不禁笑了起來:“難道門背後是我的屍體嗎?”
祁一辰一挑眉頭,冷笑一聲:“我可不是藍胡子。”
這下倒是季慕粼有些驚訝:藍胡子的黑童話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
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藍胡子寵愛自己的妻子並且提供她無盡的財富,唯一的要求是妻子不能進入其中一間屋子。妻子卻忍不住好奇心,結果在屋子裏看到了自己被分屍的場景,又不知道裙擺沾染了血跡,最後果然被丈夫發現,拖入禁忌之屋內切成了碎片。
季慕粼微微一笑:“客隨主便,我沒有興趣探查你的隱私。不過接下來就要開始針對這次的案件進行調查,就怕祁大少到時候看我不順眼,那可就麻煩了。”
“能夠讓我忍無可忍的人,還沒有出生。”祁一辰傲慢地看了季慕粼一眼,自顧自轉身往主臥走去,“季律師如果對自己有信心,倒是可以試試看。我就喜歡性子烈的女人,小野貓似的才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