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沙發上的那個人赫然就是之前和季慕粼在商場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上一次這個妹控為了特地來買生日禮物結果看中了季慕粼喜歡的那條裙子,後來對她的品味做出評判卻反而讓季慕粼輕描淡寫地給懟了回去。
再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季慕粼果然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他。
而他身邊那個女孩子身上穿的赫然就是原本季慕粼看中的那條連衣裙。這麼看來,那應該就是他的妹妹了。
對方並沒有注意到季慕粼的出現,隻是低著頭與自己的妹妹小聲說著什麼,麵前的木頭矮桌上攤著不少的文件。
來酒吧談工作?
季慕粼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祁一辰好奇地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認識他們?”
季慕粼搖了搖頭:“不是,就是之前有過一次不太愉快的碰麵而已。”
說著她便收回了視線,拉著祁一辰往酒吧深處走去,然後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將自己埋進了冰涼鬆軟的真皮沙發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第二次見到那個男人,季慕粼還是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可是,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那個人呢?對方肯定不屬於她生活的圈子裏,既然如此,難道是在網絡活著媒體上看到過?
可如果是那樣,季慕粼不至於有那麼強烈的印象。
季慕粼稍微思索了一下,發現自己暫時沒辦法想出一個靠譜的答案來,於是索性不再糾結了。
她要了一杯經典的長島冰茶,看著祁一辰問道:“喏,應該沒有人會鑽進這樣的角落裏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給我聽啊。”
祁一辰想了想,最終並沒有給自己點雞尾酒,隻是要了一杯愛爾蘭咖啡。
季慕粼不禁一挑眉頭:“這麼晚了還喝咖啡,你當心晚上睡不著。”
“睡不著的話,可以來找你嗎?”祁一辰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作為,緊緊地靠到季慕粼的身邊來。
男人略略微眯起眼睛傾斜身體的樣子看上去格外性感。季慕粼狼狽地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故意對祁一辰的問題避而不答。
祁一辰忍不住笑了起來:“換誰會想到法庭上雷厲風行的大律師在現實當中竟然是這麼一副嬌羞可愛的模樣?”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啊。”季慕粼不禁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好心陪你出來換換空氣,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啊?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不想說的話我不會逼你說,所以不要擺出這樣故意改變話題的樣子來,很無聊。”
祁一辰一愣,不覺將身子收了回來:其實他倒是沒有故意拖延時間的意思。但他不得不承認,季慕粼問他到底是什麼事情不開心的時候,一時之間他的確閃過了逃避的心思。
為什麼呐?
果然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和季慕粼息息相關吧?
祁一辰歎了一口氣,說:“郝家重新提出要恢複婚約了。今天郝思佳來找過我,哈,就差把我說成是什麼負心漢。你應該知道,如果隨她亂來,一旦爆出什麼醜聞我們這段時間挽救的形象就全毀了。”
季慕粼冷笑一聲,問道:“她不是口口聲聲喜歡你嘛,怎麼這麼不體諒你的苦衷?”
“你說這話是故意給我添堵吧?”祁一辰不禁冷笑一聲,想到郝思佳今天來的時候那個態度就覺得一陣作嘔。
季慕粼看他的臉色不對,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你不舒服?不然換一點溫和的飲料吧。又是咖啡又是酒精(注:愛爾蘭咖啡指的是一馬克杯咖啡+兩份酒精的混合飲品,一般加入百利酒、伏特加或朗姆酒)的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
祁一辰頓時失笑:“你這個樣子簡直像是我媽。她活著的時候,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什麼都不準我做。”
活著的時候那五個漫不經心的字猛地刺中了季慕粼的心髒。她將表情藏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中,愕然地抬頭去看祁一辰。
祁一辰感覺到她的視線,輕笑一聲說:“嗯,我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抱、抱歉。”季慕粼尷尬地低下頭去。
祁一辰卻是滿不在乎地說:“沒有什麼好抱歉的。她活著的時候又不開心。”
季慕粼感覺到祁一辰身上傳來的滿滿的負能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反倒是祁一辰自己沉默了片刻之後苦笑了一聲:“你看看我,多煞風景。”
“不開心就要說出來嘛,沒有什麼的。”季慕粼這才抬起頭來,順水推舟地對他俏皮地一眨眼,“我不嫌棄你哦。”
祁一辰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和郝思佳這個所謂的兩小無猜比起來,季慕粼真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