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粼喝了暖暖的黑米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路易斯手裏捧著一本小說書安靜地坐在她身邊,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轉過頭來:“醒了啊?要不要喝點水?”
季慕粼點了點頭,有些心虛地不敢去看路易斯溫柔的笑容。
她不爭氣地意識到自己很享受路易斯的陪伴和照顧。懷孕的女人格外沒有安全感,季慕粼也同樣不例外。剛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身邊有人在陪伴自己,季慕粼一瞬間是真的被暖到了。
路易斯遞來的水是溫熱的。他看到季慕粼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釋道:“醫生說你的身體長期虧損,而且肚子裏寒氣很重。那個樣子對寶寶不好,所以這段時間我都隻會給你喝溫水。還有奶茶啊冷飲啊什麼的,也全都戒掉知道嗎?”
“你別這樣……”季慕粼喝完了杯子裏的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路易斯微微一笑,說:“別怎麼樣啊?我跟你說,你的身體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好不好?醫生都跟你說了吧?寶寶到現在平安無事隻能說是它吉人自有天相項,和你這個不小心的媽媽可是半分關係都沒有。可是寶寶不會一直那麼幸運的。你是媽媽,要好好保護它啊。”
季慕粼聽路易斯一口一個“寶寶”的,一時間就覺得鼻子發酸,連忙狼狽地低下了頭去。
路易斯對她越體貼,她就越想到祁一辰的絕情。她甚至不想要告訴祁一辰自己懷孕了的事情。反正他隻會覺得那又是季慕粼想出來的某種手段,又或者,他隻會讓她把孩子打掉。
不知不覺間,季慕粼對祁一辰的信任已經全盤瓦解。她忘記了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記憶中是怎樣的溫柔體貼無微不至,而隻記得自己心上留下的傷痕。
季慕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懷上這個不該有的孩子。
她和祁一辰惟一一次沒有安全措施的關係,就是那天祁一辰衝到她這裏來興師問罪的時候發生的。
季慕粼清楚地記得那不堪回首的記憶:沒有親吻、沒有愛撫、甚至沒有一點點的甜言蜜語。他粗暴無情地貫穿自己的身體,對待她的動作讓她覺得自己甚至還不如一個歡場女子。
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在她自己還沒有從打擊當中恢複過來的時候,路易斯的那幾聲寶寶已經讓季慕粼有了做媽媽的實感。
能夠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的的確確是她的幸運吧?
季慕粼偷偷看著路易斯:因為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的緣故,路易斯已經自然而然地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書。
季慕粼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挺有趣的一本書,你要看嗎?”祁一辰將手裏的書遞到了季慕粼的麵前,“是說一隻玩具兔子的冒險故事。”
“啊?”
“不是兒童讀本啦,是成人童話那種。前兩天白帆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我和她聊了幾句她推薦給我看的。”路易斯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季慕粼的表情。
季慕粼顯然並不知道白帆來找她的事情:“她一切都好吧?”
“看著挺好的。祁一辰的娛樂公司那邊藝人和經紀人跳槽的跳槽解約的解約,所以白帆也要另謀出路了。”路易斯自然而然地將祁一辰的消息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