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祁一辰離開之後,季慕粼已經很久沒有盛裝打扮過了。她走進自己寬敞的衣櫥裏,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最裏麵的一條紅色抹胸禮服。
多麼熟悉的衣服。
季慕粼摘掉套在禮服上的幹洗袋,伸手輕輕觸摸禮服光滑的麵料。
她還記得穿著這件禮服與祁一辰前往鼎安紅顏的場景。可是一眨眼,竟然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季慕粼麵無表情地換上了衣服,然後熟練地將打理好自己的頭發又化了妝,頓時,鏡中的人美麗得像是穿著大紅喜裙的新娘。
隻是那美豔之中的冷然和傲氣卻讓她看上去很難接近。
很好。
季慕粼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是去踢館子的,不是去恭賀新禧。不論這家事務所背後的主使人是不是祁一辰,季慕粼都不允許自己動搖。
她抬起手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記住!她和祁一辰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他真的不依不饒地要來給她的職業生涯添堵,那季慕粼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這份工作是她的全部。如今她有兒子要照顧,當然不能隨隨便便讓人斷了財路。
季慕粼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冷冷揚起了嘴角。鏡中人的麵貌一如既往的年輕漂亮,仿佛根本沒有留下時間的痕跡。
隻有季慕粼自己知道,如今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過去那些明亮的情緒。祁一辰帶走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瘋狂。如今鏡子裏的這個美人兒的心裏早已經空缺了一塊。
季慕粼抬起手來摸了摸鎖骨上掛著的項鏈:項鏈沒有吊墜,隻是在上麵穿了一枚精致的鑽戒。
祁一辰當初給她的訂婚戒指。
季慕粼的視線之中隱約露出一點報複的快感來:如果祁一辰今晚真的要出現,不知道看到她還戴著戒指會怎麼想?
到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這時,公寓樓下傳來兩聲喇叭聲。季慕粼在陽台上探出頭去,就看到一身白西裝的路易斯正向她招手。
“這就來啦!你等我一下!”季慕粼甜甜的聲音清脆地落盡路易斯的耳朵裏。雖然隻是遠距離的驚鴻一瞥,路易斯卻已經被季慕粼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性感的氣息攝住了魂魄。
他真是不希望季慕粼去那什麼勞什子的開業晚宴。
路易斯的視線跟著剛剛走出大門的季慕粼一路移動:她細長的脖頸也好、瘦削卻有力的肩膀也好、又或者是那輪廓分明的鎖骨也好,都無一不釋放著讓男人瘋狂的荷爾蒙。
雖然知道對於女人來說禮服就是她們的戰鬥服,但此刻路易斯真心希望季慕粼不是這俄格衝鋒陷陣的性格。
然而如今說什麼季慕粼肯定都不會聽。路易斯苦惱地歎了口氣,載著季慕粼來到了請柬製定的會場外。
他們的車剛剛停下,立刻就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
季慕粼一愣,忽然發現對方很眼熟:“你不是……”
“季律師,你好啊。”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微微一笑,“良禽擇木而棲,我還要感謝季律師沒有錄用我,才讓我找到了更加適合自己的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