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談話之後,季琰跟在祁一辰的背後那樣子看上去簡直像是個小媳婦。
就連回到路易斯的身邊之後,他都乖乖的一句話沒有說。
反倒是季思淼像是護崽子的母雞一樣鬥誌昂揚地瞪著祁一辰:“你幹什麼了?我告訴你,那你給我離姐姐遠一點!”
祁一辰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季琰是你的孩子。情商低聽說是能遺傳的。”
季思淼頓時啞口無言,隻能氣呼呼地瞪著祁一辰。
這一刻她倒是希望祁一辰娶了季慕粼了:這樣她不就是這男人的小姑子了嗎?
但沒想到,祁一辰輕笑了一聲後又接了一句:“不過你現在這樣挺好的。做妹妹的不就是應該護著姐姐,否則還活著幹什麼?”
季思淼一愣,等祁一辰沒了影子才意識到:這家夥剛剛是在誇獎她?
一旁的路易斯看到季思淼震驚之中有些鬆動的表情頓時一臉不爽:“他一句話就把你挖到了自己的陣營裏?”
季思淼一個激靈,連忙搖搖頭:“怎麼會呢?我說過我會支持你的!可是這種事情到最後還是要看姐姐怎麼選啊。”
路易斯苦笑了一聲:“你姐姐會怎麼選,我們兩個都清楚得很。”
這一來,季思淼頓時不說話了。
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一心苦戀著路易斯,卻沒有得到過任何回應。從這方麵來說,他們兩個其實同是天涯淪落人。
隻是再癡情的單相思都會有塵埃落定的一天。如今季思淼也不知道自己對路易斯到底還是有著心動的感覺,還是單純隻剩下來同病相憐的感情。
季思淼歎息一聲,無奈地伸手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現在她懂了,就是不知道路易斯什麼時候才能夠看開。
……
病房裏的季慕粼仍舊昏睡著。她的身體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滾燙得可怕,但臉色仍舊蒼白如紙,看得祁一辰一陣心疼。
他承認這是自己的責任。他早就知道祁一清要對季慕粼動手。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毫無長進用來用去還是這些違法的手段。
他從口袋裏取出季慕粼串著戒指的銀項鏈,小心翼翼地將它重新戴到了季慕粼的脖子上。
“我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麼。就算你願意重新戴上這枚戒指,我也沒有那個臉麵對你。所以,現在就還是讓你當項鏈吧。”祁一辰一邊說,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過去有多麼自私。
季慕粼的隱瞞和謊言固然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他怎麼忘了一開始將季慕粼卷入血海深仇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呢?
他隻知道責怪季慕粼的狠心,卻忽視了她一個人承受的所有痛苦和自責。
想起兩人最後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祁一辰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或許季慕粼無數次想要將真相對他坦白,卻因為一片孝心而始終說不出口吧。
這樣一來,她那段時間所有的無奈不安和反常舉動就全部得到了解答。
祁一辰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床上人兒的頭發。
季慕粼動了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睛清澈得像是個小孩子,帶著剛剛睡醒的水汽和迷茫。
“……阿辰?”
好聽的聲音和熟悉的親昵的稱呼像是一片羽毛,撩撥得祁一辰心頭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