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邊,祁一清放下了白帆之後,立刻就找到了祁一辰。
不等大哥開口,他已經深深彎下腰去:“我已經教訓過璐璐了。哥,那是一個意外。我也沒想到她那麼瘋狂竟然對季慕粼出手。”
祁一清的認錯態度那麼好,祁一辰原本準備好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畢竟,這是他身邊僅有的親人了。
都說長兄如父,但是祁一辰卻從來沒有扮演過一個好大哥的角色。一如母親在遺言裏所說的,祁天耀將他們母子二人趕走或許的確是成全了祁一辰。至少他在成長過程當中幾乎沒有家庭的負擔。母親去世之後他一邊心安理得地用祁家大少爺的身份建立自己的企業,一邊卻將家庭的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
外人看來他是不被祁天耀看好的大少爺,實際上祁一辰的日子過得別提有多瀟灑自在了。
但過去的清閑果然如今都要藝以來償還。祁一辰看著自己越來越偏執的弟弟,心中除了無奈之外還有一點歉疚。
季慕粼教會了他很多責任。所以,如今他看祁一清已經不再是如同過去一樣將他當成令人厭惡的小人。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夠讓他走上正道。就算做不到,祁一辰也至少希望好好將他繩之以法。
而不是用他自己的手段再一次讓祁一清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祁一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明白,季慕粼已經報案了。這件事情我固然不會插手,但如果警察最後查到你的頭上來,我也不會包庇你。你真的以為季慕粼猜不到這件事情跟你還有璐璐有關嗎?過一過二不過三。璐璐才剛剛暗算過她竟然就膽敢再次出手:上一次你連新聞媒體的人都安排好了要讓季慕粼出醜,這一次就算真的是璐璐一個人任性妄為,你覺得她會信嗎?”
祁一清的臉色頓時黑得如同鍋底:“聽你的意思是要出賣我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祁一辰第一次端起大哥的姿態教訓人,“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既然敢做那種事情,就要準備好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季慕粼將這次的事情也一並栽在你的頭上。她做筆錄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她沒有將事情往你和璐璐身上扯——說實話,連我都覺得她太仁慈了。你覺得她為什麼這麼做?”
祁一清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
祁一辰痛心疾首地對著她搖了搖頭:“因為她在給我麵子。阿清,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你。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哥,但是這一次我非得要和你說說明白話心裏話——我不能看著你就這麼誤入歧途一條路走到黑。”
然而,祁一辰的苦口婆心換來的卻隻是祁一清輕蔑的笑容。他倒是沒有立刻離去,恐怕是想要聽聽祁一辰到底有什麼要說的。
但祁一清的態度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祁一辰自顧自說道:“我不會再為了自己事情委屈季慕粼,但是我也不會出賣你。這兩次的事情,你隻要咬定不鬆口,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倒璐璐身上,那你的罪名不會有多重——至多是個誹謗,罰款加上短期牢獄,和綁架和綁架未遂的懲罰比起來已經算是好的了。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你再也不能作惡——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如果你出事,我會做你的辯護律師——這是我作為大哥的責任,但是你不要指望我袒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