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慕粼哪裏可能真的不動。
季琰的身體那麼小,隻要祁一清高高將他舉起再放開手,那小小的身體和脆弱的骨骼就會血肉模糊。
根本用不著開槍啊。
季慕粼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祁一清改變了容貌,可是卻沒有改變那惡毒扭曲的心。
那麼小的孩子,他怎麼下得去手拿來做人質?
季慕粼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用視線將祁一清的頭顱刺穿。
在旁邊的祁一辰不得不牢牢抓住她的肩膀,以防她輕舉妄動。
他絕對不能讓季慕粼以身犯險。就連被祁一清鉗製的小奶娃也在喊:“媽咪你不要過來,他是來害你的,你千萬不要過來!”
“住口。”祁一清的聲音陰沉得讓人窒息。他的手略微收緊,季琰便因為呼吸困難而在半空中撲騰起來,短小可愛的小胖手小胖腳刺客看來簡直讓人心碎。
“祁一清,你這個人渣!”季慕粼尖叫一聲,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是甩開了祁一辰的鉗製。
可是她才往前跨了一步,就因為祁一清的威脅而身體僵硬。
台上的男人露出瘋狂的笑容:“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炸了他的小腦袋。”
季慕粼的心像是被利刃切割。不是說今天的安保措施很嚴格,怎麼出了事到現在還沒有人做出應對?她環顧四周隻看到拿著警棍的保安。可是警棍有什麼用,等他們用警棍丟祁一清的時候,對方早已能一槍打碎季琰的頭顱!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報複的人是我,拿我做人質啊!”季慕粼雙拳緊握地提出交換條件。
這一刻她所有的口才都是無用的。她隻是一個與瘋狂罪犯談判的軟弱母親而已。
祁一清卻冷冷地擊碎了她的希望:“要你做人質有什麼意思?最多我一槍蹦了你,那樣太簡單了。”
“那你要怎麼樣?”季慕粼大氣不敢喘地看著被祁一清抓著的兒子,一顆心都要碎了。
季琰已經因為呼吸困難而漸漸失去了意識。他的大眼睛不再明亮,而是虛弱渙散地半眯著。
祁一清見狀倒是稍微鬆開了手,免得真的把手中的籌碼給捏死了。
季慕粼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他還有忌憚,那季琰就還有希望。
祁一辰同樣站起身來,渾身肌肉緊繃,卻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什麼異變他又能夠做什麼。
這一刻祁一清於他而言不再是血脈相連的弟弟。
“你太讓我失望。”祁一辰輕蔑地看著站在台上的人。
祁一清哈哈大笑起來:“是麼?那可真是抱歉。好哥哥,你有什麼失望的資格?你這個廢物想出來的複仇計劃根本就沒有用不是嗎?”
“我說過,複仇隻會讓我們自取滅亡。”祁一辰冷靜地一步步向他那邊靠近,直到足以將季慕粼護在身後,“就像你現在這樣——你已經沒有了退路。”
“毀掉我最後退路的人,不是你們麼?”祁一清的身體忽然開始可怕地顫抖起來。
季慕粼悲鳴一聲,牢牢抓住了祁一辰的手臂:她好擔心祁一清這樣瘋瘋癲癲地會不小心傷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啊!
祁一辰同樣心急如焚,表麵上卻比她更冷靜。
在官方記錄裏祁一清已經死了。但隻要這裏的消息傳出去,他過去的罪名立刻又會恢複。到時候,他就是國家頭等的通緝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