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樣。我們各自說下是什麼原因讓我們在那晚相遇的吧。”想了想,鄭子豪轉了個彎子朝曼軒提議道。從曼軒的言行舉止上看,都讓鄭子豪感覺到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所以心裏特想知道她的來曆。
“緣分唄,這還要講?”曼軒耍著嘴皮子。
“你相信緣分嗎,這都是用來搪塞自己的理由罷了。”見曼軒有意避開自己的提議,鄭子豪未免感到有點失望加尷尬。
“你先說吧,男士優先。”曼軒還是答應了鄭子豪的要求。
心裏一陣竊喜,同時記憶的點點滴滴有在腦海中零碎的拚接起來。
“我是一名孤兒,是我叔叔從小把我帶大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母親張得啥摸樣,那時候的農村你知道嗎,跟現在的城市沒法比。我是自己從農村溝溝裏爬上路邊的拖拉機跑出來的,那時候單純的我就在想。某天,我也要像大神一樣讓眾人景仰。我要讓我叔叔看到,他的侄兒不讀書也是一個人才。”
“你叔叔對你不好?”曼軒小聲的問道,她的神情此時此刻變得凝重起來。看得出她對鄭子豪的遭遇感到同情。
沒有理會曼軒的問題,鄭子豪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接著說道:
“來到城市後我才發現,什麼叫井底之蛙。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茫茫人海中,望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惶恐。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拚命的找工作。什麼活兒都幹,什麼活兒都接。我去過碼頭拉過貨,去過工地扛過磚。嗬嗬,記得有一次在工地上抬石頭。一不小心腳被石頭砸了個正著,當時就血留不止。沒錢去醫院,簡單的包紮下繼續扛石頭。後來實在支撐不住了才停下手中的工作,第二天你知道出現了什麼情況嗎。我那腳哪是腳啊,腫得足足可以和大象的腿相比較了。火辣辣的疼,我掙紮著爬起來用冷水不斷的潑自己紅腫的腳以此減輕自己的痛苦。可有什麼用呢,用冷水一潑,又疼又癢之後就是發炎。那段日子裏我曾想到過死,知道嗎,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想到了死,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說到這,鄭子豪突然不說了,他的眼睛有點潮紅。
“那後來怎麼樣了?”一旁的曼軒似乎比他更著急,追問道。
“後來,後來遇到了生命中自己的第一個福星。那人我現在記不得了,是本市的人。是他幫我送到醫院就診的,而且,還讓我吃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頓豐盛的飯菜。我當時就想到,原來人間還是好人多啊。由於那人的精心照料和醫院的嗬護下,我的傷慢慢的好起來到後來痊愈出院。事情不當當到此為止,出了醫院後,那人還幫我在外麵租了間房子,幫我找了一份還算好的工作。時不時過來觀望一下我,為此,我拚命的工作。工作固然很累,但一想到幫自己的好心人,在苦在累的活都扛下來了。再到後來,我憑借自己踏踏實實的精神得到了老板的中肯與提拔,生計已經不屬於我考慮的範疇了。之後我又找了好些家公司,慢慢的積累經驗豐富自己的閱曆。慢慢的,我也向城市接軌,直到現在房子有了,也交上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孩。。。。。。”
鄭子豪一臉的感慨,他又猛的喝了口苦澀的咖啡。望著一旁稍稍凝重的曼軒,又朝她問道:
“跟你說我的生事是不是很傻,都過去了好些年了。”
“一點也不,這些年你走過來挺不易。那現在你。。。。。。”曼軒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鄭子豪想了想,猜出了七八分。他吞了下口水,然後又打開了話匣子:
“我知道你想問我現在的女朋友到底怎麼樣了,對吧。有點難以啟齒啊,她竟然無聲無息的離我而去了。當初的信誓旦旦的諾言一下子變成了今日的謊言,我尊重她的選擇,這也說明我依舊愛著她。”
“愛她,就是尊重她的選擇。”曼軒補充道,她完全融入到鄭子豪的婉轉曲折的故事當中了。
“那幾天,我很痛苦消沉。遇見你的那天晚上我與朋友喝了點酒,突然很想感受大海的磅礴。於是,就遇上了你。”未了,鄭子豪朝曼軒說道。
“唔。”曼軒似乎還還在沉思中。
“說了這麼多,這下該輪到你了!”鄭子豪催著曼軒。